爺這輩子待她是含著怕化、捧著怕摔是不會罷休的。”
這話說得一旁的阿容直瞪眼兒,心說:“什麼叫我折騰啊,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好不好,你們倆到底是誰的姐妹啊,盡向著他說話。”
倒是肖校尉說得公允:“我看他們是相互折騰,未必也全是容藥令起的因由。”
其實肖校尉還有半句話設說出來,那就是:“他們倆折騰著就算了.還插個頂天的要一塊攪和,能不折騰嘛!”
“這話我愛聽,爺似也二十五、六了,阿容也二十了,他們再折騰也得有個頭了。”小稻這時正捱在肖校尉身邊兒,兩人親呢的模樣讓阿容在一邊差點兒看得愣了眼。
“是呀,姐姐也十八了,肖大哥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倆折騰到頭了沒?”小麥笑眼看著那捱在一塊兒的,滿是調侃地說道。
這話說出來,小稻倒是沒什麼,反而是肖校尉有些尷尬不自在:“呸,你也就比我小一丁點兒,我倒是有個能折騰的了,你呢?”“懶得理你!”小麥側過身去不說話了。
惹得小稻和肖校尉相視而笑,兩人這就又上前拉著小麥一塊往前走過去了。
讓攤主拿了棠花燈,阿容看向相攜離去的三人.心裡有點小小小小的感傷,感傷過後又挺安心:“至少說明我的行蹤還是挺嚴實的,那為什麼連雲山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
這會兒沒人打擾她了,她就開始琢磨啊,這老話說得好啊——有異必妖。那她這事兒妖在哪兒了,在京裡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沒人知道嗎.怎麼一出京城後就……“蔣藥令、秦藥師?”天下藥師出連雲山,阿容想的不外乎這兩個,那到底是誰把事兒透出去的,而且還透得只有一小撮人知道。要透得這麼妙,可不是蔣藥令的外山身份能做到的。
然後答案就浮出水面了一一秦安!
提著棠花燈找了個地方坐下,阿容開始尋思一些事兒,比如黃藥師跟她說:“長青也多有不易,你怨不得,別恨他。他這一輩子,多是艱辛磨難,看著無限風光,可卻是站在險峰上。”
再比如黃藥師還隱約說過似如:“他也不得已,裡應外合佈下的局,又是極親近的人,他開始也沒想明白……”
雖然這類的話說得很少,但是阿容記得,這時再想起秦安來,阿容的腳就邁不動步子了。種種從前注意到過,卻沒深思的湧上來:“謝長青……
這下可是真正的咬牙切齒憤恨到骨子裡了,敢情這人就耍著她玩兒。她自以為自己消失得很好,沒有蹤跡,結果老早就被人給逮了個正著,她還自得其樂地認為沒誰找著了她。
“混帳。…”阿容暴躁了,十分暴躁,拎著花燈和領著孩子們逛街的李藥侍說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回了春懷堂。
“喲,阿容回來了,怎麼滿臉的………誰惹你了?”問話的是鍾藥師。
把棠花燈遞鍾藥師懷裡,阿容道:“鍾藥師大人,我師父呢?”見阿容這滿臉憤憤然,鍾藥師手迅速地朝後頭一拈說:“在煉藥房裡烤吃的!”
這時古藥師和金藥師正和黃藥師一塊兒在煉藥房裡蹲著,爐裡是什麼丹藥他們不關心,就關心爐底下那兩隻雞,“熟了沒.快能吃了吧。
“哪有那麼快,等會兒再說,你看……”
藥師們正討論著的時候,阿容推開門一聲怒吼:“師父。…”“這麼大聲做什麼,又怎麼了?”黃藥師看著爐火,完全顧不上看阿容是啥表情。
“你和謝長青一塊兒騙我!”阿容怒視著黃藥師。
這下古藥師和金藥師連爐底下的雞也顧不上了,連藉口都不找地就溜了。留下黃藥師在那兒嚥了口唾沫,乾笑兩聲說“哪裡騙你了,我怎麼會騙你呢。”
死不承認,阿容湊近了黃藥師,蹲下來繼續瞪著:“秦安……師父早就知道了吧,還瞞著我,我要早知道是他我……”
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黃藥師說:“要早知道是他,你想怎麼樣,說啊!”
“我……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這氣鼓鼓的模樣黃藥師看得直想笑,之所以把阿容圈在身邊兒,可不就是為了看她這惱羞成怒的模樣嘛:“躲什麼,該躲的不是你,你個傻到姥姥家去的。他讓你難受了,你就緊著也讓他不好過唄,省得你在這氣得幹瞪著我……”
“師父!”阿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啥滋味兒,反正什麼樣兒的念頭想法感覺都有,歸攏不出一個統一的來。
反正她就知道自己心裡挺不好過的,她更恨自己的是,為什麼這會兒想起謝長青來又不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