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容又回頭吩咐了一聲:“派個人去把話遞到藥館,讓藥館著人來疏散百姓。這事一定要快,讓輕身功夫好的侍衛去。
有侍衛立刻應聲而去,阿容這才放心地進了人群裡,慢慢地一點點擠到人群中央,有很小的一片空地,這時正有人在說著:“我們被詛咒了。我們一定是被詛咒了……去年還是風調雨順,雖然有疫症,可沒死人。今年才開春就死了人。你們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這話的誘導性就太明顯了,連阿容這自問政治上不敏感的人都聽出味兒來了:“如果被詛咒,那麼你應該去找巫醫。他們應該會救好你。”
人群之中,阿容一步步逼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她知道自己必需阻止這個人再散播謠言,要不然群眾被煽動起來,今天這事就沒法善了。
她不允許有人拿疫症作文章、來意圖陰謀詭計什麼,這在她的心裡是屬於道德底限的東西。
這時,人群忽然收了聲,眼神齊齊落在一步步走出來的阿容身上。只見她緩步而行,白色的甲子在太陽光下如雪一般搖曳,風徐徐吹來整俱個人便似從重光中來一般。
大家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只在這一瞬間,阿容身上有種讓人靜下來的力量。她只用不大的聲音。一宇一句地說道:“但是我不會出手救你,只要是一個有良知的施藥之人,都不會救你。因為你妄圖用疫症來恐嚇對寒風症一無所知的百姓,你們以民善而欺。以民善而用。但是群眾的心和眼睛,都和新開的鏡子一樣明亮,不是你們能欺瞞得過的。”
說話只是第一步,阿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而從容,就像電視電影裡那些踩著七彩祥雲或光圈兒出場的人物一樣,自信到相信自己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只有這樣,她才能鎮得住場。
其實沒有人知道,她手心裡全是汗,她的心跳是平時的幾倍,甚至她就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如果寒風疫這麼可怕,你是怎麼從疫區出來的,如果寒風疫吹風就倒,疫區裡應該沒剩下一個人了,難道你有望風而逃的本事嗎?”這時阿容蹲了下來,伸手拽穩了那人的手腕,四指一按就沉沉地壓在了脈門上。
“如果真的見風就倒,你還來到京城,還在起風的天裡跟大家說這麼多話,是想讓大傢伙一塊兒患病,還是你說的根本就是假話?脈搏平穩勻稱,寒風疫會起紅疹,你臉上的紅疹都是貼的,下次要作假就專業一點。別頂著貼得不好的紅疹來哄騙大家。”阿容說著甩出一片紅色的片片扔在路上,這下大家夥兒看清楚了,人群中一陣陣噓聲響起來。
這時候連雲山藥館的人和官府的人一起趕到了。人群漸漸地被疏散,阿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官兵們要來把那幾人帶走,阿容卻特沉重地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請諸位藥師、藥令大人戴好手套和口罩,這個人確實患了疫症,只是症狀相對比較輕微。現在請諸位經師、藥令大人去調運厭寒丹分發各處,只要能在十二個時辰內服用厭寒丹,連服三天,就可以起到先防先治的作用。”
說完話,阿容也給那幾人各自罩了口罩。
而來的兩名藥師和幾名藥令紛紛傻了眼,問道:“容藥令,那你……”
“沒事,也給我備份厭寒丹就行了,這樣也好,正好看看如果疫症發出來後,病患的變化,這才好知道怎麼用藥。”阿容說完就一個病患施了幾針,又取出幾根針來,這些針是為了控制住他們不掙扎,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再惹出來。
迅速地把人運到了藥館,阿容一進了院子後,就讓除了病患以外的人都退出去,接觸過的趕緊去用加了藥劑的水沐浴。且每人立刻服一顆厭寒丹再行功化藥。
但是兩名藥師和幾名藥令都不肯走,開玩笑,哪有把當家奶奶留著一個人照顧病患,而他們自行出去躲疫症的“容藥令,你也不要多說了。你接觸了病患,我們也接觸了。無非多服幾顆厭寒丹化藥,倒是容藥令無法運功化藥,服過丹藥後一定記得跟我們說一聲,好幫你化開藥。”
化藥的作用是,可以把藥直接作用於血液,而不必浪費,所以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國了幾句後無果,阿容也只好任由著他們去,院外讓人貼了封條,蓋了藥師們和藥令們的用印後,裡邊落了鎖,外邊也落了鎖。
而在宮裡,周毅山左等右等不見阿容來,便差人去問謝長青,還以為他半道上把人截走了。結果還沒讓人去問,就看到肖校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皇上,皇上……容藥令來不得了,路上碰上了染了寒風疫的患者。現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