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急忙跪下來求饒,“我家裡還有老母親……”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強盜一把抓住,像提起羊羔一般呵呵的笑著,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船邊,一放手——
“啊————”
“噗通——”
“救命……”
幾個眨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消逝在了海平面上。
“給我上——”壯漢釋出命令,“將這些人都殺了餵魚,但是那個妞,除外!”
宛蘭心頭一緊再一沉,汗再出一層,本能的藏在蔣堂背後不住的哆嗦。
蔣堂厲聲的斥責道:“你們——不準動她!”
“喲哈哈哈,還有我們不能動的。”幾個小羅羅開始起鬨,拿著刀或者什麼武器在手間不斷摩挲著,甚是戲謔。
蔣堂情急之下說道:“我們是南越國人,你在這裡鬧事,小心我們報官……”
這不說還好,一說惹的那些人哈哈大笑。然後一窩蜂的圍了上來,想要揍人。
一個海盜拉著宛蘭,賊笑嘻嘻,“這人不錯,回去好好的戲耍一番。”宛蘭急了,又抓又撓都不頂用。
蔣堂走過來,一拳砸在那海盜臉上,才將宛蘭救回,摟在當中,“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不準動她!”
宛蘭心裡升起一股暖流,每次危急時刻都他會緊緊的保護著她,雖然實力平平,但這些平凡的樸實也足夠了。
“滾你一邊去——”有一海盜從後面大腳踹去,直踹蔣堂的腰部。蔣堂沒有注意,慘叫一聲,向前趔趄好幾步。
刀疤壯漢冷笑著,下了個命令,“奪下這個妞,回去好交給蜀王。”
蔣堂情急之下,將宛蘭緊緊抱住,背後承受著這十幾個人的拳打腳踢,還有刀砍。但蔣堂依然死都不送開,騰挪著身子,將背後留給那些海盜,只要前面的她沒事就行了……
“你這樣會被他們打死的。”宛蘭光是聽聲音,還有從後面傳來的觸覺——雖然隔著蔣堂的身子——就心裡又暖和又怯意。
“忍一忍就好——”蔣堂嘴角流著血,疼得微閉著眼睛,大喘著粗氣,極其艱難的說著。
宛蘭扭頭,淚眼模糊間看到蔣堂面容,安詳下藏著深深的忍耐,而背後那些海盜們,如同玩耍一般的對著蔣堂各種拳腳相加,想必他的背後早已經千倉百孔。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這是宛蘭發自肺腑的話。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不值得他這般付出。傷蔣堂最深的是她,可如今卻這般保護她。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好了,玩一會兒就好啦。”刀疤壯漢如同欣賞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制止住了那些海盜的“玩耍”,“將這些人帶回去,讓蜀王發落吧。”
蔣堂這才鬆了一口氣,幾乎軟到在地上,如同魚缺氧一般停留在甲板上。宛蘭淚眼摩挲,都不敢動蔣堂,生怕弄疼了他,小聲的詢問著,“你還好吧?”
蔣堂反過來問她,“你有沒有事。”
“傻瓜,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了。”宛蘭擦了擦眼淚,“你好傻啊,你躲起來不就行了?”
蔣堂吃力的笑了笑,“要是我躲起來,你呢?上哪躲……”這言外之意,是不是說——我的胸膛都是你躲避的港灣。
“直接將這兩人丟進海里餵魚不是更好嗎?”一個小羅羅問道。
刀疤壯漢一個拳頭砸在他頭上,“沒聽蜀王吩咐嗎?凡是南越國的人,都留下一兩個帶回去聽後發落!”
一兩個?
宛蘭看看那些船工,發現包括船老大在內,都已經趴在甲板上再也沒有了生機,遺留下來的只有血。那些海盜嫌此太髒,做了“清潔工”,將屍首丟進海里。
沒有死在暴風雨裡,卻死在這些看似不強的人手上。自然界終究是沒有人殘暴。而剩下兩人要面對的,是那個海盜嘴中的蜀王。
這艘船就被海盜掌控,往他們的老巢而去。蔣堂和宛蘭被綁的緊緊的,像鹹魚幹一般的丟在甲板上,任當空的烈日暴曬。
據說老巢離這裡,還有一天半的路程。天知道這些海盜怎麼來這麼遠的地方搶劫啊。
這一天半的距離,卻像光年一般,怎麼都看不到頭。中午的烈焰炙熱得讓人無法忍受,悶熱無比,再加上昨晚上和暴風雨,身上的海鹽現在慢慢乾透,遍佈全身,面板都快皸裂。
兩人張著口,喘著氣,肚子餓得緊,連眼睛都睜不開——陽光太過強烈也是個原因——以此節省力氣。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