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展父回來再討論,表面上則裝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地樣子,“不過,老太太既然說了不要讓我們亂說,就各自管好自己的嘴。”
眾人頓時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連連稱是。心都道,可不是麼?老太太這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脾氣本來就很古怪,不用往心裡去。
“我們走。”顧嬌娥冷冷地掃了一眼蘇塵和還在委屈不已的小妾,擺出當家主母的威風,挺胸昂首地自行離去。
“夫人慢走。”人啊,總是都習慣自欺欺人!蘇塵微微一笑,自然不會和展母計較這些小事,仍如常地禮貌道別。等到眾人都步出房門 後,才慢悠悠地帶著連珠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老太太沒叫她一起,她自然沒必要跟上去,反正她的房間就在老太太的頤養園裡,老太太如果有事單獨傳訊幾分鐘就可趕到。眼下還是先讓自己安安靜靜地獨處一會,好好地消化消化今天這個驚人的重大消 息,好好地想一想昨日皇宮這場奇怪地刺殺案。
據她所知,不論哪朝哪代,皇宮的安全問題應該是最嚴密不過地,什麼御林軍、禁軍,還有侍衛的都在為皇帝服務。哪怕這個皇帝再是個大臣的實際傀儡,至少表面上他還是一國之君,他所住的地方就算稱不上固若金湯、水洩不通,難保有絕世高手潛入,可至少也不會如此大規模的刺殺事件啊!更不可能藏身於事先必定經過嚴格審查的戲班子中間了。
所以,這個案件,實在是太奇太怪了!
可奇怪歸奇怪,案子還是發生了。那麼昨日遇刺,會和她想要利用的藍王爺,以及圈養彬彬一家不世仇人張淮俊的孟相有關係麼?須知像這樣權臣當道、皇帝根本沒有實權的朝代,就算權臣貪心不足意圖謀 反,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要知道,今年可是皇帝親政前的最後一年啊,他們如果想派人殺皇帝自己取而代之、活著趁機消滅另一個政敵,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古權臣多狡猾,藍王爺本來就是武將,所以如果是他安排的刺 客,皇帝被殺而他自己卻活了下來那也說的過去。那身為文臣、掌握國家實際財政的孟相呢?他的受傷,會是真的單純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還是也有可能是精心設計的苦肉計?
難怪都說古往今來,政治是最黑暗的東西。
蘇塵暗暗嘆息了一下,腦中自然地掠過以前從電視小說中所看到的那些充滿陰謀和算計的政治故事,心中忽然一動,一個十分膽大的復仇計劃模糊地浮上心頭。
第三卷 碧落泉深暗潮洶 第七章 孟氏父子
從圓年這一夜開始,朝陽國的宇和九年已註定不會再是一個平靜的年。
“那幫奴才真是該死,刺客來的時候,他們都幹什麼去了?我們每年在他們身上花費那麼多銀子,他們居然連爹您都保護不了!要不是父親能吉人有天相,您這,隻手豈不廢在他們手中了?”
正月十六,幾乎在老太太威而相斥媳婦們的同時,孟府主屋內,匆匆趕回來的孟相長子孟成澤也正面色鐵青地重重捶桌。
“這事不怪他們,是為父暗示他們不要專門來保護我,免得暴露目標。”相對起兒子的怒火滔天,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越發蒼白的當朝左相孟華豐,聲音卻不慍不火,極符合他平日裡的中庸之道。
“爹!”孟成澤很不贊同地叫了一聲,顯然很不理解養兵千日,到了該用兵的時候卻又放棄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顧慮著他們會不會暴露?要是您有個三場兩短,您教孩兒……”
“澤兒,為父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可為父做事向來自有分寸,你莫忘了我還有件寶衣護身,”孟華豐側頭注視著自己的手臂,語出驚人地道,“而且,這傷,是我故意受的。”
“什麼?爹你?”孟成澤訝然道,怎麼也不能理解孟華豐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昨日你不在場,不知道事情的蹊蹺,當時情況緊急,不容過於優柔,為父只得斷然下決定。”孟華豐看著愛兒,皺起眉頭道。昨夜他雖然流了不少血,但被送回府後,卻是一夜也未能閤眼,心中不斷反覆地回憶著當時那陡然發生的一幕。
“為父一直想不通那幫刺客是怎麼冒出來的?雖說皇宮裡有不少藍府的暗探,可是我們的人也不少,實在不可能混入如此眾多的陌生面 孔,我們卻事先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出來,此其一。其二:那些刺客剛一出現之時,目標確實是直指皇上,下手的也俱是毫不留情的狠招,還口口聲聲要昏君的狗命。可皇上一旦被左右侍衛嚴密護衛後,他們卻不再集中攻擊,而是立刻就轉變了方向放棄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