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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漂亮得好像九天仙子的小姑娘一臉淚痕地離開江岸,看那樣子,似乎也是在尋人呢……
……
耳邊,再次想起那老船家的聲音,想著月兒為他傷心的樣子,君白衣的手指握緊薄被,突然大喊出聲,“船家……”
手指碰到自己的腿,他的後半句硬生生梗在了喉嚨。
這樣的一個他,該如何見她?!
他知道,她不會嫌棄他,可是,他嫌棄他自己。
還說什麼要和她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他這個樣子,只怕馬都騎不住吧,難道他要讓她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不!
他不想那樣!
“公子?!”聽到他的聲音,老船家忙著鑽進艙,“有什麼吩咐?!”
“我……我沒事!”
君白衣收回目光,他緩緩將臉轉入了照不到月光的那一面,不想讓老船家看穿他的心事。
那對一向黑沉沉的眼睛,在黑暗中越發顯得深沉。
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讓這樣的一個他成為她永遠的累贅,倒不如讓她暫時痛苦,然後慢慢地忘了他吧。
大不了,他還做回那個孤單的君白衣。
理智這樣決定,情感又豈是說棄便能棄的?!
怕她疼,他又哪裡會比她快樂上哪怕一點。
廢了腿,對他是巨大的打擊,可是還有什麼比失去她,更可怕呢?!
一想到以後可能再也沒有見到她的機會,君白衣的心就如同被一隻帶刺的手掌握住一樣,幾乎要疼得不能呼吸。
第18卷 第739章:酒後,亂了“形”?!(6)
酒後,亂了“形”?!(6)
不甘心的,他用兩隻手搬起右腿,本來是自己的腿,卻是那樣的沉重。
動作牽動傷口,後背上有強烈地劇痛,君白衣咬緊牙關,唇都咬出血來,卻依舊沒有辦法起身。
後背上一陣強烈地痙攣,眼前一黑,他無法自控地再一次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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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痛苦,夜也終究會褪去。
翌日,卻是一個大晴天。
獨孤月一早醒來,頭還因為宿睡而刺疼著,睜開痠疼的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張久違的面孔。
坐在她床頭的人,竟然是許久不曾見過的春語姑娘。
“春語姐姐!”傷心失落時看到久別的故人,獨孤月的語氣顯得很激動。
“不要亂動!”
春語按住她的肩膀,仔細將她胳膊上的傷口重新清潔包紮,這才抬起臉來,溫柔地看向她的小臉,
“事情我都知道了,月兒,我希望你快些振作起來!”
從她的語氣中,獨孤月勉強地湊到了一些氣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春語輕輕點頭,語氣有些沉重,“你還記得大月國的巴特爾嗎?!”
“巴特爾?!”
獨孤月皺眉,怎麼會不記得他呢。
與巴特爾的一戰,是她與君白衣的第一次合作。
也正是那一戰,讓她和他走近了一大步,也讓兩個人開始對彼此有了另一方面的瞭解。
想到當年的戰事,想到當年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她的心又是一陣撕扯的疼。
“據我所知,去年巴特爾已經做了大月國的可汗!”獨孤月猛地坐直身子,“那個傢伙,不是又動了什麼壞念頭吧?!”
春語面色深沉地點了點,“巴特爾這幾日正在集結大軍,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極有可能會對汴梁再次出手,今年草原大旱,如果不搶些糧食,只怕大月國這個冬天便要熬不過去了!”
第18卷 第740章:酒後,亂了“形”?!(7)
酒後,亂了“形”?!(7)
“休想!”
獨孤月右手抬起,重重地拍在床上。
汴梁城,那可是她和君白衣一起,奪回來的城池。
那裡,有她和君白衣的點滴回憶,也就是在那裡,他將她第一次擁入懷中,向她保證再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不僅如此,那裡還是燕陽現在的家,那樣的地方,怎麼能容巴特爾染指。
挑被起身,整理好衣袍,獨孤月順手抓起枕邊的劍,“我馬上回問天城去,調兵前往汴梁城!”
站在床邊,她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頭髮也有些凌亂,臉上卻已經再現出昔日裡冷冽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