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會早早備下了蓋著老爺私印的帖子。”
在坊間傳說之中,天津衛得名於楚太祖,而那位有著太多傳說的人物還留下了赫赫有名的狗不理包子,親筆題過天津大麻花等等。因而,陳瀾對這些已經都麻木了。嘗過了狗不理包子,又捎帶了一大包大麻花,她一回到客棧,就發現那掌櫃和夥計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
待到回了房,她方才得知之前差役查過路引後不久,緊跟著又一撥人氣勢洶洶過來,看著是都指揮使司的人,才剛被幾個光火的親隨趕走,這卻把掌櫃和夥計下了個半死。
“你是說,你把我出來之前預備的帖子給了那查路引的差役?後頭的人卻是問都不問就要搜檢?”
見柳姑姑連連點頭,陳瀾心中那莫名的古怪頓時越發明顯。而這時候,一旁的楊進周突然開口說道:“記得天津左右衛都併入了天津衛,說是指揮使統管,但因為這兒地處漕運和海運的要緊關節,還是另外設了官衙。相比那些文官,那位指揮使未必是實權人物。既然是差役,更加不會是指揮使主管,而是直轄於天津衛的那位理政。”
此話一出,陳瀾不禁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而柳姑姑亦是面色一變,當即滿面愧疚地上前行禮道:“夫人,都是我的錯,一時記岔了這一節。”
第427章 消弭無形
“別人既是有意找茬,你不管怎麼做,別人都能找到由頭。”
陳瀾想到這一趟遊玩盡興,結果卻在快回京師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心中自然滿是氣惱。她正要開口吩咐什麼,就只覺有人輕輕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扭頭看見是丈夫,她呆了一呆,嘴角就輕輕挑了挑。
“你有主意了?”
“那張帖子剛剛被前頭那幫差役拿走,後頭就又來了一群兵,總不是巧合。他們這些人不可能和我才宿怨,不是矇蔽就是受人指使。天津衛是關隘要處,想來有些人是打算兩頭鬧大了,最好朝野間沸沸揚揚,讓我們回京之後灰頭土臉不好過。既然如此,怎麼能讓他們如願?要真是被這些小算計壞了名聲,回去之後四弟都要笑話我沒能耐了。”
說到這裡,楊進周衝著陳瀾微微一笑。又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按,隨即就大步出了門。隔著那一扇木門,陳瀾只聽見外頭傳來了他沉著的吩咐聲:“挑兩個人,隨我去指揮使司。把咱們車上預備的迴避牌子擺到門外去,你們全部給我換上戎裝在外頭守著。厚厚打賞掌櫃和夥計,但使再有人上來,讓他們……”
聽楊進週一說就是好一番話,陳瀾起初那一點擔心很快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隨著腳步聲的遠去,她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隨耶就招手示意柳姑姑過來,又笑著安慰道:“姑姑就不要自責了,這事情怪不得你,原是有人要藉此生事。只這麼一出猴子戲看上去拙劣得很,也不知道是有人臨時起意,還是還有什麼後招。你去把夥計叫來,我問他話。”
聽了這話,柳姑姑心裡方才好受了些當耶出門去。一旁扮了好一會兒乖巧的芸兒自是趕緊上前扶了陳瀾往裡屋,又搬了椅子請她坐下,自己則是躡手躡腳到門簾邊上守著。好一會兒,她才透過門簾瞧見柳姑姑引了一個夥計進來。大約是聽人說了什麼,那夥計的臉上沒了起初的受驚過度反而還有心思東看看西看看,滿臉的機靈過度。
直到柳姑姑提醒了一聲。那夥計才慌忙點頭哈腰地行禮。陳瀾雖看不見外頭,可見荊匕在一邊看一邊偷笑。她大略能猜出外頭光景,當即和藹地問了那夥計幾句本地風俗之類的俗套,隨耶才問道:“這天津衛和別地不同,乃是衛城這理政署反而是後設,想來是文武分管一樁,互不干涉了?”
“夫人您這就說錯了,哪有這麼簡單的!”那小夥計斜睨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柳姑姑,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便彎了彎腰陪笑道,“這衛城打我記事的時候就才指揮使司和理政署,可歷來就是不對盤的。就好比說如今這位俞指揮使人家是三品官,理政才只不過六品,可這政務民生上頭全都是一把包攬了,俞指揮使自然是心頭不忿,所以就抓著海運漕運緝私的勾當派出執法隊滿城搜檢。而那位許理政也不會放了這一攬子,於是滿城之中不是差役就是兵卒,成日裡看上去嚇人得很。”
“哦,那這兩位在此地多少時曰了?”
“俞指揮使才是剛來,許理政卻是已經幹了三年一任,只上頭沒有訊息,於是自然就留任了。”那小夥計聽到簾後的聲音悅耳動聽,臉上笑得就更殷勤了,想了想又連忙添了一句,“俞指揮使剛來的時候和許理政三天兩頭不對付,後來才漸漸消停了也難怪,外頭一直都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