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聽到令永來縣縣民聞之莫不色變的鬼斧山,三元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臉驚恐,“公子,縣民不是說那兒終年濃霧,伸手不見五指,上山的人從沒下山過,可能是被鬼給吃了,你……你還要……”
“我不信鬼魅之說,倒是濃霧困路,很可能因下不了山而冤死山中。”
“那有什麼差別?。想來這整個山對不全是冤死鬼了?”三元只覺頭皮發麻,即使穿著一身棉襖的他這會兒也忍不住起了陣陣哆嗦。
單馭玄露齒一笑,“我先帶你到縣令那兒過夜,我獨自上山便成。”
“不行,我得跟著你!”
單馭玄搖頭,俊臉上雖有笑意,但黑眸中卻見不容抗辯之光。
見狀,三元只得點點頭。跟在公子身邊兩年,他可一清二楚這個學富五車、滿腹經倫又才智超凡的俊帥公子也是有脾氣的。
雖然他外表看來溫文儒雅,但一旦發起脾氣,真可謂風雲變色。
思緒間,他看著單馭玄飛身躍上一旁的黑色駿馬,便將手中的隨身小包給背上,走近單馭玄。
單馭玄握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拉上馬背坐在他的懷中後,即掉轉馬對,策馬朝鬼斧山下的永來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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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馭玄將三元託交永來縣縣令王松淇後,便疾奔鬼斧山。
今晚月明星稀,是他抵達此縣以來,頭一回擺脫灰濛卻不雨的天氣,因此,今夜上鬼斧山定能見到他想見之物才是。
鬼斧山地形險峻,樹林密佈,終年有霧,而霧乃因溼冷之氣相交而起,積少成多,幾千年下來,山上該有池水方是。
更何況,樹林從聳天而非枯林,這代表高山上應不時有雨,樹水才得以屹立。
思緒間,單馭玄己抵達鬼斧山腳,舉目望去已見薄霧,再往上看,卻是一片黑漆,濃霧擋住視線,連樹影也見不著半分。
他剛剛特地前往祁煌,可不只為壁畫佛像而去,而是那兒恰巧可以遠望鬼斧山,在夜幕低垂俊,他清楚的看見有一凸出的山尖突破濃震,在月光下,呈現一個如銀色柱狀的光環。
由此可見,鬼斧山的霧不是環繞整座山的,超越某個高度之後,該有清晰可見的一隅。
他揣出懷中的指南針,一手拿火把,輕拍馬背俊,策馬步入霧中。
在走了約兩盞油燈的時間後,他才突破重重濃霧,見到眼前這重嚴疊嶂、青蔥蓊灪的水光山色。
而在看到月光下那一池倒映著月牙兒光影的波動湖色後,他俊美的臉龐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總算找到“活水源頭了!”
單馭玄獨自在鬼斧山上待了三天,探勘及規畫水利渠道的下山路線。
為了不讓土石崩流,他得酌量是否利用炸藥的力量,以炸開鬼斧山山頂天池的東南西北四方,好形成四方出水口。
而流水形似人體脈絡,故稱“水脈”,因此,各個渠道的開墾也得符合水脈流向,才不致破壞自然之循序。
在畫好所有的渠道分佈圖後,他隨即策馬下山直奔縣令府。
永來縣縣令府
“慘了、慘了。”哭得淅瀝嘩啦的三元在大廳內一邊踱步一邊泣聲道:“公子一定冤死在鬼斧山了!唔……”
“糟了、糟了。”王松淇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急得差點哭了。
他一直拉扯著自己的八字鬍,再摸摸頭上的烏紗帽,嘴裡唸唸有詞,單公子要是出了事,我肯定也得陪葬了!“
單馭玄雖沒有特別表明自己是當今皇上單御天的堂兄弟,但他這個小官可清楚得很,更何況,他早就傾慕單馭玄的足智多謀,故而趁此旱災誠邀他前來。
而在瞧見他那和皇上有幾分神似的俊朗外貌後,他更是一直提心吊膽的伺候著。
然而他卻笑著直言他人不在官場,不必行上下之禮,更何況他也只是一名喜好雲遊的百姓而已。
這一老一小思緒忐忑的兩人,頻頻踱起圈子,瞧得兩旁的衙役眼睛都花了。
砰的一聲,兩人方向一個不對,頓時狠狠的撞成一團,跌坐地上。
“哎喲,你這娃兒怎麼走路的?”王松淇在衙役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我哪知道呢!”三元拭去眼中的熱淚,站起身,用力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
“大人、大人,單公子回來了,單公子回來了。”兩名衙役快步的奔入大廳稟報。
王松淇和三元聞言眼睛一亮,急急忙忙的就衝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