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狼狽下場,像只待宰的羔羊。
漢茲雖然受傷了,但他動作之快卻令我吃驚,他那斑白的頭髮披散在臉前,因氣急敗壞,臉色通紅。我沒有時間試試我的另一支手槍,實際上也不想試,因為我知道這是徒勞。有一點我看得很清楚:我不能在他面前一味退卻,否則他很快就會把我逼到船頭上去,正像剛才他幾乎把我逼到船尾上去一樣。一旦叫他抓住,他那把血淋淋的短劍的九或十英寸鋼刃,將會是我有生以來嚐到的最後一種滋味。我抱住相當粗的主桅等著,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他看到我有躲閃的意圖,也停了下來。有一會兒時間他假裝要從這邊或那邊圍過來抓住我。我就相應地忽而向左閃,忽而向右閃。我經常在老家黑崗灣的岩石旁做這種遊戲。但是,不用說,那時心可沒像現在跳得這麼厲害。然而,正像我說的,這是小孩子的把戲,我想我決不會輸給一個腿上受了傷的老水手。事實上,我的勇氣開始高漲,甚至開始盤算猜測事情的結局;我看得出我能夠周旋一段時間,但最終逃生的希望卻很渺茫。
就在這種情況下,伊斯班嫋拉號突然一震,搖搖晃晃衝上淺灘,船底擦到了沙地上,船身迅速地向左舷傾斜,直到甲板成四十五度角豎了起來,大約有一百加侖的水從排水孔湧進來,在甲板和舷牆之間形成了一個水池子。
我倆一時間都失去了平衡,幾乎扭在一起滾向排水孔,戴紅帽的那個傢伙仍然伸著兩條胳膊,也直挺挺地隨著我們滑了過去。我和副水手長捱得那麼近,以至於我的頭咚地一聲撞在了他的腳上,差點把我的牙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