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直豎,因不知此時遠處是否有人用暗器指著自己,她只能暫且按兵不動。冷漠的道:
“不清楚。”
“不清楚?”尉遲鳳鳴鼻子裡哼出一聲,“那我告訴你。雲明珠失手了,我現在真是很慶幸,如果那麼容易就把你給炸死了,那樣我可是會心疼的。雲明珠是個蠢蛋,她死有餘辜,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審時度勢,知道我要什麼,你該給什麼。雲想容,只要你跟我道歉,過去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就連我的腿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害過你,你也害過我,咱們就算扯平了怎麼樣?”
雲想容聞言呵呵的輕笑起來:“你還是殺了我吧。”
不鹹不淡一句話,已讓尉遲鳳鳴怒火炙烈,掐住她肩頭的手狠狠地用力:“你以為我不敢?!我要殺你和沈默存還有你父母弟妹,都如同捏死螞蟻一樣,你真的拿我的心軟當軟弱了?!”
雲想容疼的臉色發白,掙脫他的手轉身面對他,道:“你我早已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恨我,我也厭倦你,你又何必再作詞糾纏,噁心我也噁心你自己?尉遲鳳鳴,你要怎樣隨你去。我乏了,先回去了。”
尉遲鳳鳴眼看雲想容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手臂:“雲想容,你……”
“六兒。”
身後突然傳來的男聲,讓尉遲鳳鳴心頭一跳。不知何時,沈奕昀已經站在他身後僅有寸許距離。
他竟然因為雲想容放鬆了防備!若是方才沈奕昀在他背後攮刀子,他這會已經倒下了!沈奕昀竟然有如此靈巧的輕身功夫?!
尉遲鳳鳴驚愕之時不自覺鬆了手。沈奕昀也繞過尉遲鳳鳴,將雲想容攬入懷中,笑容溫和又感激的對尉遲鳳鳴道:
“多寫尉遲兄攙扶,若不是你反應及時,怕六兒要跌倒了。那樣可就危險了。”斜睨英姿等人:“還不謝過尉遲公子?”
英姿、玉簪幾人會意,齊齊行禮:“多謝尉遲公子。”
男女私下見面,談論良久,還動手動腳,傳了出去難免好說不好聽。誰知沈奕昀見了第一個不是責怪吃醋,而是先為她解圍。
四婢女心下稍松。
尉遲鳳鳴則驚訝於沈奕昀的做法,冷笑了一聲,眼神銳利入刀的直視著沈奕昀:“不客氣,容容畢竟是我的好表妹。”
沈奕昀漆黑深邃的雙眸猶如深潭,在他如此明顯挑釁的眼神之下竟毫無反應。溫文含笑道:“即便如此也是要謝的。外頭天寒,咱們還是進去說話?”
尉遲鳳鳴在不能接近雲想容,只冷笑著先走了一步。
沈奕昀這才緩緩放開雲想容,理了理她額前散落的長髮,道:“沒事吧?”
雲想容抿著唇。搖搖頭,“沒事。”
沈奕昀見她不願多說。況且場合又不適合他們談話。便也沒在追問,只想著等回府裡好好問問英姿和玉簪他們也就知道了。
誰知道用罷了晚膳回府,將玉簪、英姿、玉釵、玉壺四個分別叫了出去,問道的卻都是一個結果:“夫人的事兒,奴婢們不敢背後妄加議論。”
沈奕昀氣的好笑,又耐著性子問最後一個會話的玉壺:“夫人與我素來沒有秘密。你何必如此小心?還是說夫人囑咐你今日的話不準告訴我?”
“那到沒有。”玉壺清秀的小臉上表情認真:“可奴婢自跟了夫人起,就只效忠於夫人一人,主子的事,不論何人都休想打探到。”
沈奕昀扶額。對於對雲想容忠心耿耿的人,他連罰都不能罰。問雲想容,雲想容又只說沒事,枉他手下那麼多精明的探子,竟每一個能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
他不懷疑雲想容的忠貞,他擔心的是尉遲鳳鳴會藉此機會對雲想容不利。而她又是那樣的性子,有了事是會獨自面對的。
思及此,沈奕昀的心裡也極為複雜。
此刻心情複雜的還有云想容。
她坐在鋪著水藍色彈墨緞面褥子的暖炕上,背後靠著兩個柔軟的同色大引枕,隨手把玩著給孩子做的小衣服出神。
尉遲鳳鳴的路,已經於他們的路越來越遠,最終只會是站在敵對的面上。皇上短期內不會動沈奕昀。可是尉遲鳳鳴未必會遵循這一套。
若是尋常的刺殺也就罷了,她最怕的是那臉武林高手都未必多的開的暗器。這種暗器,偏又是掌握在尉遲鳳鳴手中的。
思及此,雲想容手中的那件用她衣裳改的小衣服被她緊緊攥住,捏的指尖都泛白了。
不行,這個人真的不能留了!只有除了他,沈奕昀和她才能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