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內外之間的藍布簾子才被撩起,楚晏疑惑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
劉清宇和雲博宜湊合到了一處,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也虧得他名下有些私人的產業並未掛孟氏的牌子,否則還看不到這樣一幕呢,楚晏就寫了張字條,連同本月的賬冊一同吩咐人送去了承平伯府。
可雲想容這會子並不在伯府,而是被老夫人請回了濟安侯府,這會子正在春暉堂同老夫人、段舒窕和大夫人湊了一桌打馬吊。
老夫人的眼神已經不大好了,就讓董若瑩坐在她身邊兒幫自己看著牌,也同時幫段舒窕也瞧著。
“三萬,”大夫人撂下一張牌,隨後道:“……所以也活該她受苦這麼些日子,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說話間眼角餘光饒有興味的看了眼段舒窕和老夫人。
段舒窕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他們面上說的雖是雲明珠,可尉遲鳳鳴如今跛了一條腿,又是被閩王打傷的,且從前風光無限的人,現在卻丟了官殘了身。
不知道內幕的人,自然也不知雲明珠的炸藥是從尉遲鳳鳴那裡得來的。可段舒窕知道。
不論大夫人有心無心,說起這種話題,她心裡都十分不爽快。
鐵青著臉將手中的馬吊牌一扔,道:“我也無心玩兒了,玩了這麼就,眼睛痠痛的很。”
老夫人瞪了大夫人一眼,回頭吩咐丫鬟上果子點心,道:“既累了,咱們就且不玩了,去問問二夫人,還有幾位姨娘誰喜歡玩的,湊上一局讓他們繼續玩去,咱們去說會子話。”
“也好。”段舒窕怕自己在玩下去,會恨不得對雲想容惡言相向。
如果不是因為她,她的寶貝孫子會落得今日的田地?
雲想容懶得與老夫人和段舒窕周旋,就繼續坐著等著人手湊齊。最後是董若瑩和二夫人陪著雲想容和大夫人湊成一局。
大夫人又笑起來,有意無意的問雲想容:“如今也該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吧?你看看你清瘦的,還一點兒都瞧不出來呢,平日反應還厲害嗎?”
雲想容笑道:“多謝大伯母掛心著,伯爺求了皇上開恩,又讓韓媽媽來了伯府照看我的胎,吃了她開的方子,我覺得身子好了不少,反應的也不那麼厲害了。”
二夫人看了眼董若瑩,見她臉色煞白。心下怒其不爭,卻不能叫自己的外甥女難過吃虧,便玩笑著道:“咱們也說些別的,這還有個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呢。”
“哎呦。這話說的沒得叫人噁心,二弟妹就算是顧著閨女臉皮薄,可也不能阻攔著若瑩長見識不是?咱都是女人家,成婚後如何過,還不是那麼一回事的,又不是什麼有違天道人倫的醜事。如果若瑩將來成了婚肚子也如卿卿這般爭氣,我看弟妹才是放得下心呢。”
大夫人說話素來潑辣,二夫人出自書香門第,不善於口舌上爭長短,聞言語塞。董若瑩的臉色則是一陣紅一陣白。
雲想容沉默瞧熱鬧。
董若瑩對沈奕昀的心思。誰不知道呢?
今日特特的叫她來。大夫人又刻意的提了好幾次董若瑩的婚事。她就知道這裡頭老夫人和二夫人不定是商議什麼了。
果然,又打了幾把牌,二夫人就說屋裡頭悶了。想出去走走。牌局人不湊手,自然散了。
董若瑩要去扶二夫人起來。二夫人卻是先道:“卿卿難得回來一趟,你有了身孕,也不合適總在屋裡頭別悶著,不如咱們娘們散散心去。”
董若瑩剛才蒼白的臉,這會子騰的一下紅了。
雲想容溫婉含笑,瀲灩的桃花眼中閃爍著洞徹清明之色,嬌柔開口:“正好我也坐的乏了,也有日子沒回來,還怪想念府裡的。”
她清澈明瞭的眼神看過董若瑩時。董若瑩只覺血液中有種名叫羞愧的灼流激盪著湧上臉頰。可轉念一想賢惠女子有了身孕哪有不給丈夫納妾的?當即又坦然了。
雲想容就與二夫人去了外頭的西花園,還順帶回她未出閣前的靈均閣逛了一圈兒。
他們二人談什麼,大夫人和屋裡的老夫人,段舒窕都猜到幾分。
大夫人說乏了,要去歇會兒。
老夫人正好與段舒窕說體己話。
“……如今鳳哥兒一敗塗地,身也殘了,我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活著也沒什麼意趣。”段舒窕落了淚。
老夫人也是鼻酸,跟著哭了一會子才道:“家家都有難唱的曲兒,我又何嘗安生了?你是為了孫子煩心,我呢,都這個年歲,半拉身子坐進棺材裡的人了,還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