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銀礦……”輕輕嘆了口氣:“也就這些事了。”
容輝緩緩點頭,又仔細回想了一遍,正『色』告誡:“這小子是個明白人,培養勢力,控制朝廷,剪除異己,奉承仙派。四管齊下,我自愧不如。你們緊守本分,別瞎攙和。”
梅釵微愣,睜大眼睛問:“可大夥都說這位爺,是個荒『淫』無度的昏君。”
“昏君……”容輝不由好笑:“那是他們有自己的小算盤,界劫將至,一旦和上界大族打不下去了,帝室的日子也就到了頭。他這麼又是發玉牒,又是打朝臣,無非是向天下人表明,他有實力控制局勢。畢竟大戰一起,只有集中所有資源,才能保證勝利。”
梅釵會過意來,欣然擔保:“仙君放心,我們只聽您的。”容輝不免得意,笑著喝了杯茶,又問起燕京的風土人情。兩個人端坐舟頭,品茶夜話。待到通縣,天『色』已亮。
五馬並駕的金頂螭紋大車已在碼頭等候,容輝棄舟登岸,由禮部專員陪同,直奔燕京。兩地相隔四萬八千裡,馬車入前門時,還不到午時。只可惜天上又飄下鵝『毛』大雪,視不盈丈。
容輝雖沒看清城郭之壯,可見城樓下十三對玄甲武士凝立雪中,一動不動,也能感受到京城的氣魄。待馬車入城,又發現陣法悄然壓至,法力之綿長,氣勢之雄渾,竟讓人一時找不到破綻,不由感慨:“帝國神都,果然臥虎藏龍。”
他去“順天府”照了個面,又由知府陪同,回會館煮酒賞雪。翌日禮部尚書李賢希設宴拜訪,酒過三杯,應是攀成了容輝的世侄。送往迎來,轉眼便到臘月十一。
宮中內侍按照慣例,將容輝帶進城西的“慈仁寺”沐浴齋戒。容輝見寺中老方丈修為不弱,索『性』
交流起修煉心得。駐守燕京的“踏天”修士聽說來了個高手,紛紛下帖擺放。你來我往,三日轉眼便過。
臘月十五大朝,容輝穿了套赤『色』公服,由內侍帶領,從午門入朝。又走“奉天西門”,入奉天殿。他品級最高,走在百官之首。雖有大雪遮掩,仍看見九丈白玉殿基上,大柱蟠龍,金頂遮天。用料之大氣,匠心之精緻,可謂至此而達止境。
容輝肅然起敬,施施然跨進殿門,只見丹道盡頭,玉陛流光,寶座溢彩,心裡不由感慨:“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窺測這著至高無上的帝位……”忽聽仙樂飄揚,頓知正主來了,立刻收斂心神。引禮聲中,拱手三拜,低著頭退步而出。又在禮樂鞭炮聲中,出了西門。
容光在蜀錦深衣外披了件貂絨鶴氅,一早便帶著馬車在午門外等。眼見風雪中快步走出個赤袍青年,正向自己招手,不是容輝是誰?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由喊了聲“二弟”,快步迎上。
兄弟倆久別重逢,自有一番契闊。兩人乘上馬車,說起別來情由。梅釵駕轅,直往皇城西苑趕。容輝得知父母一切安好,大哥打理產業,大嫂主持中饋,一切井然有序,不由長長透出口氣:“哥,這幾年,難為你了。”
馬車行至“靈山君府”,煙花暴起,直衝雲霄,管事們趁勢招呼:“供應二爺回府!”
容輝撩簾下車,見都是熟人,欣然招呼:“大夥過年好啊!南洋的小玩意,一人一份,都有啊……”笑著跨進府門,繞過前殿,只見月洞門中,凌霄、周氏和燕玲正俏立雪中,燕玲還牽著個小丫頭,看模樣似是韻姐兒,竟然長高了一尺不止,不由喊了聲“丫頭”,快步迎上。
燕玲梳著“墜馬髻”,在粉絲深衣外披了條雪絨斗篷,激動得熱淚盈眶,低下頭不住抽泣。凌霄笑著拍她後心,柔聲安慰:“好不容易見到了,說話呀……”順手牽了韻姐兒。
周氏梳了“牡丹髻”,在大紅克絲深衣外,披了件孔雀翎斗篷,看見容輝過來,精神一振,笑著喊了聲“二叔”。又見四人見面後僵在了當場,欣然招呼:“快進屋吧,爹和娘隔半盞茶就派人來問一次,你們再不回來,老人家可就要親自來了!”說著連忙向丈夫使眼『色』。
“自己是子女,怎麼能讓父母迎接?”容輝回過神來,欣然詢問:“爹孃住在哪?”當下由梅釵帶領,走往後屋。想起大事,趁機商量容光:“我想讓大家住到‘龜島’上去,以後我們家就住在那裡。”
一語出口,眾人不由愕然。容輝也不敢怠慢,鄭重解釋:“那島有三百丈長,一百多丈寬。住個千八百人也不嫌擠。再是安全,燕京陣法雖妙,可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那巨龜已被凌霄收作‘本命靈獸’,這世間能奈何它的人,已經不多。還有,住在巨龜背上,能延年益壽。”
凌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