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兒分,我再請他們送我回家。”
華雲碧道:“那姓雲的是什麼人?”華天風道:“是個武林世家。據說他們的遠祖乃是與張丹楓同時的前朝大俠雲重,明亡之後,舉家避難,在祁連山下,開闢了這水雲鄉。現在的莊主名叫雲召,家傳的大力金鋼掌功夫,天下無雙。”
華雲碧道:“爹,他是你的好朋友麼?怎麼我從未聽你說過?”華天風道:“我並不認識他。”華雲碧遲疑道:“那麼咱們請他收留,不嫌冒昧麼?”華天風笑道:“江湖義士,肝膽相照,彼此聞名,何須相識?那雲召是個可以性命交託的人:無須拘泥俗禮,你們把我送去便是。”
江海天道:“我也曾聽師父提起過雲召的大名,說他的確是個古道熱腸的君子。老伯,你在那裡醫傷,哪是最好不過,我揹你去。”華雲碧道:“咦,你剛才不是說要拜我爹爹作義父嗎?怎麼還是這個稱呼?”江每天道:“就不知華老前輩肯不肯要我?”華天風哈哈笑道:“只怕我沒有這個福氣。”
江海天跪下磕頭,叫了一聲:“乾爹。”華雲碧道:“我己問過他的生日了,他比我大半個月。”江海天與她相互一拜,從此也改口以兄妹相稱。華天風並非十分滿意,卻也歡喜。華雲碧年紀還小,心無雜念,他只知道很喜歡江海天,根本未想到愛情,所以認了他作哥哥,便已心滿意足。
江海天道:“事不宜遲,碧妹,你趕快收拾行李,咱們現在就走。”
江海天揹著病人,不敢快跑,祁連山山勢險峻,上山不易,下山更難,走了大半天,才將近出山的谷口。華天風忽道:“有人來了,趕快躲起來。”
附近有一叢茅草,比人還高,江海天將華無風背進茅草叢中,過了一會,果然聽得有腳步聲遠遠傳來,來得迅速之極,江海天心裡暗道:“乾爹雖在病中,耳目還是比我靈敏得多。聽這步聲,這兩人的武功竟似不在歐陽仲和與蒲盧虎之下。”
轉瞬之間,那兩條人影己從茅草旁邊掠過,華無風等三人都屏息了呼吸,幸喜沒有給他們發現。從背影看來,可以分別出是一男一女,面目就看不清楚了,只聽得那女的說道:“蒲盧虎說那老的已受了傷,諒他們走得不遠:卻怎的不見蹤跡?”那男的道:“老的不見還無所謂,姓江那小於卻是非抓著他不可!”江海天怒氣暗生,但聽他們的廁氣,倒似乎不是蒲盧虎的一黨,而是衝著他來的。
遠遠聽得那男子笑道:“穆大姐,你也忒辣手了,蒲盧虎給咱們捎來這樣寶貴的訊息,你卻一刀將他剁了!哪女的也笑道:“他反正已受了重傷,不殺他也活不成了,何必多留活口。”說了這幾句話,那兩人的背影已經不見,話聲也聽不到了。
江海天低聲罵道:“又是一個狠毒的女人!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不知他們為何要加害於我?”華雲碧道,“你就忍著點吧,提防他們回來尋找。”江海天心道:“倘若不是為了乾爹。我倒要和你們見見高下,看你們能否將我抓著?”
華天風伏地聽聲,忽他說道:“他們兩人已走到山谷了,咦,從那邊又來了兩個人,他們要碰頭了。”
話聲未了,忽聽得那女的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站住,不許動!”江海天吃了一驚,但隨即明白,這女人乃是向另外那兩個人喝問。
只聽得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豈有此理,我們走我們的,與你何干?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在這裡橫行霸道。”她們想必都是動了肝火,女子的聲音又特別尖銳,所以江海天都聽得見。
隨即聽得“蓬”的一聲,華天風俏聲說道:“這少女身法好快,避過了一掌了。這一掌打中了岩石。”跟著一個少年的聲音喝道:“賊婆娘,你敢打人?”那少女道:“碰到這樣的惡人,還和她多說則甚?賊婆娘看掌!”
只聽得谷底傳來悶雷似的聲響,江海天好生詫異,心中想道:“怎的這兩個婦道人家,竟然都是用陽剛掌力!”要知女了體質較弱,很少以掌力見長,縱有習掌法的,也多是偏於陰柔一路,所以江每天覺得奇怪。
華天風笑道:“那賊婆娘吃了點虧了,稱聽得出來麼?”江海天道:“不錯,那少女只退了三步,而她的對手卻退了五步,還似乎撞著了什麼物體。”華天風道:“谷底不是石頭就是樹木,這聲音不是撞著木石的聲音,想必是那男的扶著她。”
果然聽得那男的說道:“你們是誰,快說出來,以免自誤。”剛才罵“賊婆娘”的那個少女的聲音冷笑道:“我偏不說,看你們能把我怎樣?”
那男的道:“你別以為你的武功了得,我還不屑和你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