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門,趕忙去先把甘人龍扶起。
只見甘人龍面色瘀黑,已是昏迷過去了。他所中毒的情狀,正與謝雲真相同。
谷之華看真了江南未曾受傷,方始放心追出,但已是慢了一步,這時繆夫人已闖過了三道山門,到了外間的院子了。
那兩個喝醉了的轎伕,聽得人聲喧鬧,猛然驚醒,慌忙跑出來,一抬頭,只見迎面跑來的正是他們奉命服侍的繆夫人!
這兩個轎伕還不知已是鬧出了大事,醉醇醇地問道:“夫人,你要下山了麼?待我們去抬轎子。”繆夫人忽地一聲冷笑,斥道:”都是你們這兩個蠢材洩了我的底,我還會要你們抬轎嗎?給我滾回老家去吧!”
這兩個醉得糊塗了的轎伕,還當是繆夫人免了他們的賤役,怔了一怔,還未曾道謝,只聽得嗖授兩聲,繆夫人已發出了兩枝袖箭,兩枝袖箭都是穿喉而過,這兩個轎伕不明不白就做了枉死鬼!
繆夫人的動作快極,她左手發箭,射死了兩名轎伕,看也不看,右手的軟鞭,“啪噠”一聲,已搭著了牆頭,身形疾起,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便翻過了牆頭,姿勢美妙之極,而且在她翻過牆頭之時,還發出了一枚毒霧金針烈焰彈來阻擋追兵。
谷之華髮出劈空掌將煙霧盪開,白英傑躍上牆頭一看,繆夫人已走得無影無蹤。谷之華道:“她給江南咬了一口,又中了我的一劍,剛才翻過牆頭,已要藉助軟鞭之力,看來也是傷得不輕的了。就讓她去吧!”
這一役氓山的弟子傷的不少,除了謝雲真、甘人龍重傷之外,還有五六個弟子中了毒針,就是沒有谷之華的命令,大家也得先忙著料理傷者,無暇去追那繆夫人了。
谷之華悶悶不樂,和江南一起,先去探望謝雲真,她服了碧靈丹之後,呼吸已均勻了許多,但還在昏迷的狀態中。谷之華稍稍放心,接著便與江南去看她的養女。
谷中蓮一見江南便嚷道:“叔叔,你下一次就是再光著屁股,我也不會取笑你了。你是好人。”
江南尷尬一笑,說道:“小鬼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
谷中蓮道:“他們告訴我,是你幫我娘將那個女賊打跑了。剛才我真害怕,要是給她抓去,真不知如何是好?”
江南嘆口氣道:“我的兒子已給她抓去了。”谷中蓮道:“這女賊真可惡,叔叔,你不要擔心,你這次幫忙了我娘,我也要娘幫忙你,將你的兒子要回來。他有多大了,我今年是七歲,我想知道,我應該叫他做哥哥還是叫他做弟弟。”
江南道:“和你一樣,今年也正巧是七歲。”
谷中蓮拍拍小手道:“好呀,娘,你快幫忙叔叔把他找回來吧,也好與我作伴。叔叔,你也留下來好不好?”
谷之華本來心中煩悶,見孩子這樣可愛,也不禁微笑起來,道:“好呀,要是江叔叔願意要你,江家哥哥找了回來,我就送你給他做小媳婦兒。”
谷中蓮卻不懂得什麼叫“小媳婦兒”,嘟著嘴道:“我只是想要他做個伴兒,我可不願離開你,娘,我這件棉襖也給那女賊抓壞了,你瞧,你給我縫縫好不好?”
谷之華接過了這件棉襖,不覺心中一動。
她想起剛才的一幕情事:那繆夫人在要求和孩子見面之時,曾提出一個附帶的要求,要孩子披著這件棉襖出來。待到孩子出來,她就立即向她抓去!谷之華當時曾非常留心的注視,瞧她出手時的兇惡神情,根本就不理會是否可能傷及孩子,可以斷定:不但這孩子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且她也不是志在要這孩子,而是要這棉襖。
棉襖上的鈕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稀世奇珍,這是谷之早已知道了的,但那繆夫人卻未知道。可見她要取這棉襖,並是由於已經知道了鈕釦的秘密,那麼,除了這個秘密,棉襖中莫非還有另一個更大的秘密?
谷之華疑惑不定,接過了棉襖,不免仔細檢視一番,那棉襖已給繆夫人抓開了一條裂縫,谷之華將棉襖拆開少許,忽見裡面似有一片東西,拉出一看,卻原來是一張精工巧制的羊皮紙,普通的羊皮紙都是比一般的紙張厚的,但這張羊皮紙卻薄如蟬翼,摸到手中,才知道它是羊皮。
紙質的奇怪也還罷了,紙片上還寫滿了文字,彎彎曲曲,有如蚯蚓!谷之華一個字都不認識。
江南在旁邊也睜大了眼睛,谷之華忽道:“江南,你在西藏呆了十年,可認得藏文麼?”
江南道:“稍微認識幾個。”但他接過了紙片,看了一看,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藏文。”他又道:“我以前在薩迦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