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片,哀哭聲成片。還有些準備逃亡的新羅將士也慌張張的要脫了軍服棄了戈甲跪地求活。卻被提了出來,當眾砍掉腦袋。
泊勺城,就這樣被兩道閃電劈翻攻陷了。李嗣業讓桓子丹帶著本部的騎兵,出了南門一路追殺到鴨淥水,將逃遁而出地新羅兵馬殺了個盡絕。小小的彈丸之城泊勺城,已經有了萬餘具新羅人的屍體。除了全部殺淨的幾千士兵,自然也有些慘死在混亂中的百姓。這些屍體全都拋進了鴨淥水中,鴨淥水都要被染紅了,浮屍成堆。
城頭之上的新羅旗被砍翻放倒,插上了大唐的國旗。紅色的‘唐’字旗高高飛揚,跪倒在地的新羅人戰戰兢兢,幾乎都不敢抬頭去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唐軍將士。在他們的眼裡,這些人就如同惡魔一般的兇猛和嗜血。那些平常恥高氣昂耀武揚威的新羅士兵,就是三五個加在一起也難得去抗衡這眼下的一名唐軍士兵。新羅人實在想不明白,同樣的是當兵的,這戰力懸殊怎麼就這麼大了!幾千人守城,幾千人攻城。瞬間告破……而且這路唐軍,還是輾轉襲殺了千餘里而來的疲憊之師!
入夜時分,城裡徹底地打掃乾淨了。李嗣業接手了四門防務,收剿了府庫和糧倉,投降的百姓依舊讓他們回家待著,不許出門。全城戒嚴,擅動者死。鴨淥水附近安排下了十二亭崗哨烽火臺,一旦有軍情,泊勺城裡就能馬上知道。
所有的事情進行的有條不紊。這萬餘人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李嗣業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畢竟在邊朔經營混打了數年,辦這些事情輕車熟路就像是吃飯穿衣那樣順溜。桓子丹這些初生牛犢跟著他身邊,著實學了不少的東西。雖然自己這一路來也是一方統帥,但比起李嗣業的老練來,他覺得自己還真是挺有差距。
半夜,李嗣業卸了鎧甲一身上下輕鬆自如,將桓子丹請了來喝兩杯。
二人舉杯對桌而飲,李嗣業只顧叫熱。坦出了厚實黝黑的胸肌,露出了數道疤痕。桓子丹不由得有些驚訝:“大將軍居然受過這麼多傷?”
李嗣業呵呵的笑:“受傷算啥?咱們當兵地,沒受過傷的人,還算是男人麼?”
桓子丹愕然:“那、那我不是男人了?”
“哈哈,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我嚇唬你,你會有受傷的時候的。”
李嗣業說道:“你師父厲害吧?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上次在士護真河也差點送了命。咱們這種人,刀頭舔血的過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將這性命送到了疆場上了。所以,什麼也別貪圖,痛快就行!”
“對,痛快就行!”
桓子丹笑道:“大將軍,我敬你,乾杯!”
李嗣業笑呵呵的喝了一杯,對桓子丹說道:“小娃娃兒,我知道你反對我屠城殺這麼多人,對麼?”
桓子丹微微一愣,默然不語。
李嗣業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畢竟還年輕,好多東西領悟不到,士護真河一戰你沒有去吧?”
桓子丹搖頭:“沒有。我只知道,打得很慘。連大帥都差點送命。”
“還有之前的榆關失守,大將軍李楷洛陣亡。”
李嗣業長嘆道:“我和你師父認識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見他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也沒見他真正動怒恨過誰。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很恨新羅人!”
桓子丹頓時恍然大悟:“大將軍指的是,屠城……是大帥的意思?”
“不!這就是我自己要乾的!”
李嗣業將酒杯一頓,粗聲說道:“我是先鋒大將,這點主還是能做的!”
桓子丹也知趣的不去問了,心裡卻暗自有些激動的想道:李嗣業,真是我師父的肝膽兄弟啊!他知道大帥想殺盡新羅人報仇血恨,但又擔心他因為屠殺太過而背上罵名和罪名,於是將這些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這樣的漢子,真是可敬可佩!
第二天清晨,泊勺城下就有了幾名唐軍斥候來叫門。李嗣業讓請了進來,歡喜地接到了秦霄送來的訊息——“大元帥秦霄,已經親自率領三萬鐵騎朝泊勺城倍道而來,兩日之內能到達!”
李嗣業和桓子丹大喜過望——來得好快啊!
兩人一面重整大軍嚴加防備,一面準備人馬出城迎接大部隊。
忙活得正歡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斥候送來的驚人訊息——“泊勺城西五十里處,發現大批軍隊蹤跡,人數不下兩萬!”
李嗣業怪眼一瞪:“***是從都裡鎮和建安新城來的新羅棒子麼?果然不出大帥所料啊,新羅人在西面臨海的半島上藏了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