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陣氣悶,子西久久未能入眠。不知是煩了熱意還是煩了心中的燎火。
“皇上……”
子西忽聞屏風外宮女請安的聲音,心道應該是宋括來了。自從她中毒後,宋括除了上朝和商議政事之外,幾乎全待在了這乾清宮的西寢殿中,守著她。子西心裡說不出的感動,特別是聽芳若講說自己因著紅顏笑而面容俱毀,血流不止的那幾天,宋括每日每夜地守在御榻前,緊緊握著她的手,說著一些“不準離開朕”等不類君王的孩子氣般話時,子西乾癟、虛漲的心開始有了一點滋潤的感覺。她終究也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在受傷、生病的時候不過也盼著這麼個人捱守在她身邊,所要的也不過只是一個“一生一世只一雙”的良人。可是,每次臨到頭一見面卻還是一句話也出不了口。她還是害怕,只因為他是帝王……
“好些了麼?怎麼闔著眼也在流淚呢?還在做惡夢嗎?”一連串深切的關懷由宋括深沉的聲音送來,子西不再假寐,睜開了眼,拭了拭淚珠,轉身起來想行禮,卻被宋括扶住。
“身子剛好些,這些禮就不必了!”
“謝皇上。”子西紅著眼謝著,手中傳來宋括的溫度更為明顯。順而,宋括示意子西挪一挪位置,便握著子西的手,坐上了御榻,擁緊子西。良久,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卻一直沒有吭出聲響來。
“皇上有什麼話想說嗎?”
宋括頓了頓,沉著聲音開口:“婉妃一被禁足,朝中支援紀氏的便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對於子西而言,在現代對於政治的理解也不過是停留在了熟知領導人的名字這個層面而已,但若是在古代紛繁的朝政中,外加後宮不許干涉朝政一條,就足以讓子西連這些所謂的“領導人”的名字也不需知曉,畢竟當初甲子西入得了宮能成為皇后多少是無外戚之憂。
“朕真不想婉妃竟會如此歹毒!差點就害了你!”宋括眉目怒氣畢現。子西聽著宋括的突然急促的心跳,一陣嘆息!畢竟誰接受得了一向甜美可人、善解人意的枕邊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這一事實呢!但在這後宮之中誰又不是如此?迎著的是一面,背地裡的只有自己知曉。
“當真和那位一模一樣!”宋括憤然地吐出這句後,一陣停噎,只是更緊地摟住子西,柔聲:“朕不會再失去你的!”
子西抵著宋括的下頜,聽到後頭,隱隱覺得這話似乎不是對著自己說的。抬起頭,發覺宋括眼中所倒映的身影一陣模糊,子西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