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又是憤怒又是委屈,一時捂著臉說不出話來。
田天齊冷冷道:“罷了,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待再見得你師妹,早日把劍訣拿回就是,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要教導這個寶貝兒子,倒也不在一時,但是自從他有了秘密,夜夜想著調教他的小野貓,別的人出現在書房多少有些礙事。
田單還是挪不開腳步,猶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爹……袁師兄回來了,說沒見著師妹,師妹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田天齊不耐,話也越說越重:“田家的弟子,就算不見三兩日,能出什麼事?倘若出什麼事,也只能是她學藝不精,不配當我田家子弟。先回去吧,這事日後再說。”
田單聽的這敷衍的話有些煩悶,但還是一本本去收拾地上散落的書本。
之前兩人的爭執早已驚動密室中的甘草,她在這裡關了好幾日,看不見也聽不見,是以有一點點微弱的聲音就警覺得很,聽的是田單的聲音,漆黑中也辨不清哪裡是門徑,只能循著聲音的遠近一點點摸爬過去,湊近那感覺中的來路,舉起沈重的手,用盡氣力在那壁上狠狠鑿了三下。
田單正收拾著,似乎聽見書架這面似乎有三聲輕釦,有些不解,正要豎起耳朵分辨,聽見父親咳了聲道:“好了,太晚了,別撿了,回頭讓下人來歸類吧。你趕緊回去。”
待田單告退,田天齊心急火燎的就要進密室,突然想起什麼,又退出書房奔著夥房去了。
田單依言離開,走到半路,越想越是心驚,想想父親對甘草的態度,和父親前後有些矛盾的話語,以及剛才那奇怪的三聲叩響……
“三聲叩響?”田單忽然茅塞頓開,他突然想起那日甘草給他講的小猴子的典故,終於似是明白,在後花園兜轉了一圈,直到瞧見書房燈滅又回了書房,在書架上一陣摸索,竟給他發現了藏在經書後的機關,開出一道暗門來。
他豎起火摺子順著階梯級級走下,驚疑不定的看著四面的刑架和石床,室裡的潮氣和一股難辨的淫靡氣味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前方一個窈窕的女子,勉強披著已經破爛不堪衣不遮體的淡紫衣裙,猶掩不住那雪白的肌膚,無力的臥在地上,狼狽極了,幽幽道:“你來了。”
她突然咯咯笑道,“這回有吃的麼?你要真把我餓死了,可就一了百了,沒得玩了。”她受夠了,她算明白了,她再委曲求全,賠上自己的屈辱迎合,田天齊這老狐狸也是對她不是鎖手就是鎖腳,換湯不換藥,她再也懶得跟他費半滴心思。
田單幾乎不能確認,語結半日才驚疑道:“甘草!?”
甘草給他喊得回過頭來,見是他,愣了片刻,良久沒緩過神來,卻也沒有特別高興,“沒有想到,你竟然摸得到這裡,我原沒報什麼指望的。”
田單一把撲上來抓住她紅腫的手腕,才注意到她的手鐐,心驚肉跳,隱隱預感到什麼,彷彿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要被瞬間顛覆!
“甘草,這是怎麼回事?誰抓你來的?”
甘草給他抓的生疼,一把抖開他:“你還猜不出嗎?還是你不願相信?”
田單眼裡全是火焰,像要燒了她,一把抓住她半是赤裸的肩膀,卻被上面的青青紫紫刺痛了雙眼。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甘草聽見書房有微弱的動靜,輕輕笑了笑,也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誰。
他發愣之間,甘草皺了皺眉,問道,“有沒有吃的乾糧,我快餓死了。”
她那一身的半赤半裸,無一不昭示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然而她此時卻還笑得出來,還能這麼平淡的問他能不能給他吃食?
田單簡直無法忍受她那般的鎮定,搖著她的肩膀,盯著她快要爆發:“不許你這樣笑!──”
甘草笑容斂起,整個人卻是因為精力耗損懶洋洋的,也懶得跟他廢話,隨手往石床後一指:“去那邊藏起,給你看一出好戲吧。”
(12鮮幣)100。羞辱(h)
田天齊左手拿著個荷葉油紙包,右手拿著火燭,照亮了幽暗的密室。他今天有些急躁,先把火燭在桌上安放好,燭火還不甚穩妥的跳躍著,他已幾步上來握住甘草的臉頰,那力道之重,給她捏的臉頰快要碎裂了。
“賤人!你倒是本事不小!何時哄得單兒把《天啟劍訣》也給了你?”
甘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只不說話。她上次好一番做作,這奸賊也只把她解下來,卻仍然鎖著她,可見討好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