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類的話,公主您肯定比我說的說。”
“說這些好聽的話倒不難,可人家信麼?”
莫研搖頭晃腦:“說的人多了,自然就會有人信的。說起來,這招還是公主您的皇叔寧王教我的。”她想起同寧晉和白盈玉在回京城時發生的事情。
“小皇叔?”趙渝一愣。
“嗯,現在想想,他倒是挺聰明的,要是他也來遼國定然好玩得很。”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正在清韻山莊喝茶的寧晉突然打了幾個噴嚏,茶碗沒端穩,晃出些許水珠在衣袍上。
他放下茶碗,不在意地撣了撣衣袖,伸手拈起一塊糕元寶送入口中。身後的吳子楚看著桌上的粉嫩嬌黃的糕元寶、牙白香糯的方頭糕、細長絳紅的條頭棗糕、寬大粉白的條半糖糕,在心裡長嘆了口氣。自己三天兩頭便得跑到州橋年糕店去買年糕,這倒沒什麼,只是這般甜的東西,殿下究竟何時才會吃膩呢? 第四十六章
到了出殯之日,天還未破亮,耶律菩薩奴便已敲開了大同館的門,他是奉命前來接趙渝。
侍女將他迎入大堂,奉上茶水。可他坐都不坐,茶碗碰也不碰一下,只冷冰冰道:“公主還未起身麼?這種日子還睡著,未免對皇太后不敬吧。”
他話音剛落,便見趙渝自堂後款款轉出,全身素白,裝扮齊整,身畔展昭等眾侍衛亦均身穿白袍。
“皇太后大殯,我豈敢有絲毫怠慢。”趙渝輕輕淡淡道,面無表情盯了他一眼,心中卻暗自慶幸展昭想得周全,雞鳴時分便喚眾人起身準備,方才不至於在遼人面前失了禮數,落下話柄。
耶律菩薩奴絲毫沒有任何歉意,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趙渝,發覺她穿戴甚是謹慎,素服不提,發上不帶金釵,青絲履不鑲珍珠,確是無可挑剔之處。看他眼神透著鄙夷,無禮之極,趙渝暗惱,展昭適時地上前一步,拱手微笑道:“有勞副使大人引路。”
“馬車已在館外候著了。”耶律菩薩奴這才道,話未說完,人已徑直出門去。
銀牙緊咬,趙渝狠狠地瞪向他的背影,卻不得不暫且忍了這口惡氣,側頭瞥了眼旁邊的展昭。後者淡然一笑,他何嘗不知趙渝之委屈,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比起日後的風浪,此人的惡言惡行實在算不得什麼。
“公主,請。”展昭輕聲道。
趙渝深吸口氣,舉步向前,心中暗自道:看這情形,出殯時是決計不會有什麼好事,倒還是昏過去還妥當一點,起碼眼不見為淨。只是難為展昭要辛苦些,忙前忙後,與人解釋,難免要費些口舌。罷了罷了,誰讓他是展護衛呢,自己暫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回去後再重重賞他便是。
上了馬車,一行人在晨曦中離開,大同館內頓時安靜下來。內院的某間廂房內,有一人尚摟著被衾,甜甜而睡,好夢猶酣,絲毫不問外間之事。
此人不用說,正是莫研。
四處靜悄悄,她一直安然睡至日上三竿,方才睜開眼,望著窗外的日光發呆……昨日自己躲開那箭之時,自然,當時那箭本來就不是朝她而來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牆頭上一晃而過的人影,隱約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只是模模糊糊,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在何處見過。
幹躺在床上想了許久,也不得其解,她只好起身,腹中飢餓難耐,心想著等吃過早食,興許能想出一點眉目也說不定。
到了廚房,隨便找了些糕點填肚子,什麼線索也沒想起來,卻又想起前日答應趙渝替她買些新鮮玩意回來,忙找廚子打聽了中京繁華熱鬧之處,便施施然地上街而去。
因皇太后駕崩,遼國國喪,店鋪都掛出白幡以示哀悼,且有不少店鋪皆關門歇業。莫研看著滿街在日光下飄來飄去的白布條子,渾身上下地不舒服起來,勉勉強強走到朱夏門附近,埋頭就進了起首尚開著門的店鋪,進去之前甚至連什麼店鋪名也沒瞧清,更不用說賣什麼的。
待進門之後,她才瞧見這是一家綢緞莊,各色綾羅綢緞琳琅滿目,色彩繁多,煞是好看。只是上前一問價錢,卻是比中原要貴上了許多,莫研連連咂舌道:“緞子這般貴,哪裡有人肯買?”
老闆也不惱,笑道:“客官是中原人吧,第一次到中京來?”
莫研點點頭。
“那就難怪了,中原的布匹價錢自然是要便宜許多,可運到中京來,再買一樣的價錢,那我這生意不作也罷了。不瞞姑娘說,我這家店的價錢已是這條街上最便宜的了,不信的話,姑娘您就是走完整條街,包您還得回來。”
“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