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直奔到趙渝旁邊。“千萬不要死!千萬!千萬!”她在心裡叨叨地默唸著,同時伸出手將趙渝翻過身來,手探向鼻息處……
鼻息淺淺。
“公主還活著!”她欣喜若狂,轉頭朝耶律菩薩奴喊道。
他表情仍舊很冷淡,慢慢地走下來,似乎趙渝是死是活,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莫研輕輕拍拍趙渝的臉,喚道:“公主,公主……醒醒,醒醒……”
彷彿聽見她的聲音,趙渝皺緊眉頭哼了兩聲,面色煞白,似乎很痛苦,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趙渝的衣衫是石青掐線,加上深夜,就是有血跡也看不清楚。莫研能聞見絲絲血腥味,卻找不到傷口在何處,乾脆托起趙渝,抱著她腦袋一通亂摸,沒發現傷口也沒發現腫塊,鬆了口氣,轉而又開始檢查身體其他部位。
見她解開趙渝外衫,儘管坡底甚是昏暗,一直靜靜立在旁邊的耶律菩薩奴還是背轉過身去。
前胸後背,肩膀胳膊,莫研一路檢查下去,禁不住連連倒吸氣,趙渝胸前似乎是肋骨骨折,而且裙下的右小腿硬硬地頂出一塊來,黏稠的血順著一直流到鞋上,大概也是斷了。
奇怪的是,血流得並不多,而且已經止住了。莫非有人比他們先來過,莫研心中疑惑,張望下四周,目光所及,除了自己和耶律菩薩奴外,並無多餘的腳印。
應該是不可能,否則來人沒道理替她止了血卻把她扔在這裡不管不顧。趙渝本來就會些功夫,莫研只能想她是自己點了止血的穴道,然後因為傷勢過重體力不支而昏倒。
“公主胸前斷了兩根骨頭,小腿骨也斷了。”莫研緊張地回頭朝耶律菩薩奴道。
他似乎又哼了一聲,聲音輕得讓人聽不清。
“你會接斷骨麼?我只會接脫臼,斷骨可不會,怎麼辦?”
這下耶律菩薩奴轉過身來了,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好歹也是習武之人,怎麼會連線骨都不會!”
莫研小聲道:“習武又不是學醫,再說師父也沒教這個。”
被她一氣,耶律菩薩奴原地不動,也不作聲,臉上難得見到的陰晴變化不定,良久之後才道:“我可以替她接,只是事後你只能對她說是你接的,而且今後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出實情。”
“這是為何?”
“男女有別,何況公主與殿下尚未舉行大禮……”他說到一半,突又猛地收住,冷冷看著莫研,顯然不願過多解釋。
不需他說完,莫研已經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好人。”
“哼!”趙渝傷重,他不欲多言,便直截了當朝莫研道:“你先把她衣衫脫下來。”
雖然知道此舉不妥,可在眼下這種情況,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莫研讓趙渝靠在自己身上,生怕碰到她傷口,儘量輕手輕腳。在她替趙渝解衣衫的時候,耶律菩薩奴仍是背過身去,直到她出聲示意他時才復轉身走過來。
淡淡月光下,少女的胸脯乳酪般潔白無瑕,他不敢直視,手在半空頓了頓,薄唇緊抿……
“喂!我可在這裡看著,你不可對公主有輕薄之意!否則、否則……”莫研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耶律菩薩奴橫了她一眼,不理會她,亦不再遲疑,手伸向趙渝,摸到胸前斷骨,喀嚓兩下,隨即飛快用衣衫掩上,再往下接好她的小腿骨,他的手法極快,莫研還未看清楚,他已將三處斷骨解好。
隨即他又用匕首將自己的披風割成布條,遞給莫研,讓她替趙渝將胸部的傷包紮起來。接著他又尋來結實的粗樹枝,一分為二,夾緊趙渝的小腿,傷口上灑上金創藥,再用布條密密實實地紮緊。
“行了。”
他站起身,狠狠長吐口氣,如果此時莫研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他額頭冒出細碎的汗珠,連與展昭比箭時他都未如此緊張過。
“她還未醒,不會有事吧?”莫研擔憂道。
“得儘快送她回大營。” 第六十七章
因為趙渝胸骨斷裂,初初接好,生怕顛簸觸動傷處,耶律菩薩奴又尋了幾根粗枝固定在趙渝胸前背後,用布條紮好,然後才看向莫研。
“你來揹她!”
莫研倒是沒二話,上前就把趙渝負在身後,無奈山勢陡峭,饒得她輕功雖佳,可負人而行也得大打折扣。她揹著趙渝勉力往上爬去,卻是看得底下的耶律菩薩奴連連皺眉。
直到莫研腳下一個打滑,手忙腳亂地抓住旁邊的樹,又差點把背上的趙渝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