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聽著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頭的人齊刷刷跪了一地,正中心立著一宮裝女子,生得美態端莊,溫柔大氣,身上隱約有真火浮現,雙眼含威,極具壓迫力。
正是李明宮!
他佯裝驚喜,連忙拜下去,恭聲道:
“見過太姑奶!”
李明宮對著他點點頭,目光在他手中的瓜果上掃了掃,答道:
“原來是二哥的後人…是遂寧罷?”
“是…”
李遂寧見了她,只覺得眼睛一熱。
大宋立國後,李氏幾乎沒有多少消停的日子,雖然在漫長的交戰日子中,李家越發聞名天下,也有多人身居要職…可到了最後,幾位大人也先後隕落。
蜀宋兩國三爭谷煙,李行寒、李明宮先後身死,莊氏覆滅,李明宮更是受五人所圍,赤火漫漫,燒成了大漠的真火孤煙,也燒得老大人再也承受不住,吐血臥床,再沒有起來的日子。
李遂寧只看了一眼,有些激動地低下頭,還算正常,李明宮則收回目光,對著李承宰淡淡地道:
“兩個孩子我帶走了。”
一旁的中年人的目光在他身上閃動了一下,很快收回來,看著很是激動,忙道:
“是…謝過長姐!謝過長姐了…”
李明宮對自家人從來冷不下臉,哪怕心中對李承宰失望至極,也不過語氣冷淡而已,用真火將兩個孩子託過來,掃了他一眼,道:
,!
“年紀不小了…別想著亂折騰,給晚輩留個體面。”
她駕火而起,往天空中去,李遂寬首次飛行,又喜又驚,李遂寧早習慣了,心中卻品味起來:
“前世我還懵懂,並未察覺,可如今這麼一聽,太姑奶明顯也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李明宮並未只在一處停留,又往好幾鎮去了,確保幾家嫡系都能正常往湖上送人,沒有欺壓、偏頗的心思,這才帶著好些個孩子,一路往湖上去,
李遂寧微微低眉,見著前世的諸多兄弟姐妹一一登上了火,一個個對應起來,發覺近半的孩子連未來的模樣都尋不見,夭折得更早,心中酸楚。
他靜靜地拉著李遂寬的手,自家的【昭廣玄紫大陣】已經浮現在眼前,望著仙霧繚繞的一根根紫金玄柱,心中升起無限希望來。
‘今生…必不同往日…’
他謹慎地思慮起來:
‘修行太慢了…前世的修行太慢了,我必須有足夠的修行速度,才能讓我的話語被幾位大人重視,才能在關鍵時刻有所作用…才能…得知背後一切的真相…’
‘機緣…機緣…恐怕只能去北海了…可距離實在太遠,至少要築基才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他本就是遂語輩最出色的晚輩,鬥法與實力也高強,前世從屍山血海走過,鎮靜冷酷也到了另一種境界,這才能痛苦地見證整個李家的衰弱、毀滅,最後受李周暝的重用。
‘那在築基之前…能依靠的只有家族,絕不能像前世的孩提時光一般謙遜迷茫了,要爭…要讓大人更早對淵完一脈改觀…’
‘要想辦法…先把丁威鋥救下來,有這員大將在,對今後的格局必有大益處!’
他目光沉沉,卻不能察覺太虛之中交織的一道又一道的幻彩,這些幻彩如水一般倒映,反襯出一片又一片的銀光。
出了南岸,沒有什麼陣法保護,本就尋梭的神妙迅速在他身後徘徊,毫無阻礙地捲入他腦海,將他的記憶一一讀罷!
直到他一直沒入【昭廣玄紫大陣】之中,亦無任何顯眼之處,這神妙才悄然退去,太虛的諸多變化漸漸歸於平淡,消失不見。
……
梔景山。
天色光明,白花紛紛。
兩位真人正相對而坐,一位衣服白金,抿茶不語,另一位青衣掛劍,頗有些瀟灑。
“四閔郡也淪陷了?”
司元禮如今顯得從容,聽著對方如此來問,默默點頭,答道:
“是你家的絳梁留守,陳問堯一路往東,應當是要去臨海郡。”
“臨海郡…”
李曦明沉思道:
“大鵂葵觀閉關多年,臨海郡還是諸家治諸家的,雖然多有兼併之事,拱出了幾個世家,卻也不足以阻擋如今的陳問堯…很快就要被大人收復的。”
“不錯。”
司元禮點頭:
“此處若是收復,紫煙也為期不遠,越國大抵的框架已經出來了,衡祝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