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紫府了,又與南方敵對,這事情多半也是要知道的。”
“眼下立場又敵對,今後恐怕沒有交情可言,更說不定要兵戎相見,我便把這人情還了,贈了靈資給他,算是了清,到時鬥起法來…不至於有什麼虧欠。”
李玄宣唯有點頭嘆息,李曦明看了看他,沒有把度化的事情說出來,只道:
“我去了趟東海,只取回來一枚【頸下羽】,一是【壁沉水】實在少了,二來是東海好幾處也亂起來,聽雷島的那位苗真人和南順羅闍起了衝突,其餘幾處更有動亂,好幾個坊市都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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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感慨地搖搖頭,答道:
“真是大亂之世,我問了問劉前輩陣法相關的道統,又舍下臉皮向他求一點陣道的傳承,好在劉前輩不叫人失望,一向大方,立刻取了東西出來。”
“據他所說…陣道相干,其一就是他手中『庫金』的『帑梁銀』,這功法雖然好,卻不適合修,即使想修也沒有氣了…他手中卻有一份貴重的【星闈太倉神卷】,『司天』的『居南衡』。”
“至於其他對陣道有幫助的道統,還有『司天』兩道:『聽醒辰』、『神布序』,『上儀』的一道『致緝熙』,還有一道逍金,如今斷絕,甚至戊土之一,那都不是我們可以貪圖的了…”
李曦明放了手中杯,神通隱隱一動,吩咐道:
“把遂寧叫上來罷。”
殿外的人快步下去了,李玄宣則正色道:
“明煌!我找人問過了!這孩子觀書成陣的本事,絕不遜色於當年你叔公的丹道天賦,是個極為難得的天才!”
李周巍若有所思,卻見李曦明笑道:
“都是自己人,大父給我留什麼面子,我可有觀書成丹的本事?他在湖邊困苦,尚能如此,寧婉當年也不過如此了,否則我也不會特地為他跑一趟東海!”
不多時,便有一人前來,在大殿外拜見了,傳來略有些激動的顫聲:
“晚輩遂寧,拜見兩位真人!”
“上來罷!”
李曦明微微低眉。
少年便推了門進來,隱約見了天光,不敢抬頭,一路到了階下再拜了,額頭貼著地面,到了近前才聽見老人的慈祥的聲音:
“起來。”
李遂寧只覺得臂上一輕,原來老人已經起身,將他拉起來,李遂寧這才抬起眉看,見著眼前的老人一身墨藍色衣物,頭髮花白,雖然年紀大了,眼睛依舊有神,笑著盯著他。
李遂寧前世與他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每次見面,老人總是攙他起來,袖子一重,已經有些丹藥資糧落進來,後來李玄宣身體不好,不多露面,只聽說他逝世的前一日回了黎涇,李遂寧在外,最後一面也不曾見著。
“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嗯。”
這聲音溫和厚重,是臺上的李曦明,立刻叫李遂寧轉過臉來。
大殿之中光彩盪漾,主位背後的刺眼天光灑下,白金色服飾的真人端坐主位,眉心明光奪目,宛若神明。
在他身側站著一位青年,身材高大,著黑金色華服,側身向著他,那雙有力的手穩穩地託著一茶壺,清澈的茶水舒緩的注入杯中,發出細碎的響聲。
李遂寧已經多少年不曾見到他,心中震動,激動得想要流淚,低下眉來:
‘魏王!’
眼前的青年是人間白麒麟,從江北殺到代地的諸侯——也是天下唯一一位能叫南北神通皆退避,堪為帝王的王侯…
這一切名頭並不足以叫李遂寧如此,當時的李家人早已習慣了,習慣這位魏王橫壓南北,叫治玄、奉武、正懷三家低頭的日子,乃至於魏都浮現第二顯、太陽失輝的訊息傳回湖上時,整個李家一口氣散了,人心惶惶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甚至叫族中本爭執得面紅耳赤的數派系當夜失魂落魄,相藉痛哭…
從那失輝三日走過來的李遂寧如何能不悸動,他拜在地面上,心中升起惶恐來:
‘我果真能瞞得住他麼!’
“滴答。”
茶水七分滿,青年放了壺,金眸轉動,略有些訝異,往前邁了一步,目光落在他身上,並未開口。
李曦明最早見過他,此時反倒更熟悉些,含笑點頭,從袖中取出一石盒來,揮袖開啟,亮出三枚玉簡,輕輕放在案上,正色道:
“我去了趟東海,為家中尋來三枚功法。”
“第一,是從遠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