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雙陽公主追狄》⑥這些戲本來。中國的精神文明主宰全世界的偉論,近來不大聽到了,要想去開化,自然只好退到苗瑤之類的裡面去,而要成這種大事業,卻首先須“結親”,黃帝子孫,也和黑人一樣,不能和歐亞大國的公主結親,所以精神文明就無法傳播。這是大家可以由此明白的。

九月七日。

(原刊1933年9月11日《申報·自由談》,後收入《準風月談》)

①《斬木誠》從清代李玉所作傳奇《一捧雪》演化而來的劇目。木誠,原作莫誠,《一捧雪》主人公莫懷古的僕人。

②《春潮》根據俄國作家屠格涅夫所作中篇小說《春潮》改編的電影,蔡楚生編劇,鄭應時導演,1933年上海亨生影片公司拍攝。

③《春蠶》根據茅盾所作短篇小說《春蠶》改編的電影,夏衍編劇,程步高導演,1933年上海明星影片公司拍攝。這是新文學作品第一次被搬上銀幕。

④《瑤山豔史》上海藝聯影業公司1932年拍攝的一部影片,黃漪磋編劇,楊小仲導演。“藝聯”是劉吶鷗出資成立的公司。該片曾獲國民黨中央黨部嘉獎。

⑤《四郎探母》京劇劇目。敘說楊家將楊四郎(延輝)被俘後改名換姓,招了駙馬;聽說母親佘太君又統兵徵遼,潛回宋營探母,又重返遼邦。

⑥《雙陽公主追狄》京劇劇目。敘說宋大將狄青西征,誤入單單國,被誘與雙陽公主成親。後狄青逃出,雙陽公主追來,得知實情後又將其放走。

關於翻譯(上)

因為我的一篇短文,引出了穆木天①先生的《從〈為翻譯辯護〉談到樓②譯〈二十世紀之歐洲文學〉》(九日《自由談》所載),這在我,是很以為榮幸的,並且覺得凡所指摘,也恐怕都是實在的錯誤。但從那作者的案語裡,我卻又想起一個隨便講講,也許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問題來了。那是這樣的一段——

在一百九十九頁,有“在這種小說之中,最近由學術院(譯者:當係指著者所屬的俄國共產主義學院)所選的魯易倍爾德蘭③的不朽的諸作,為最優秀”。在我以為此地所謂“Academie”者,當指法國翰林院。蘇聯雖稱學藝發達之邦,但不會為帝國主義作家作選集罷?我不知為什麼樓先生那樣地濫下註解?

究竟是那一國的Academia④呢?我不知道。自然,看作法國的翰林院,是萬分近理的,但我們也不能決定蘇聯的大學院⑤就“不會為帝國主義作家作選集”。倘在十年以前,是決定不會的,這不但為物力所限,也為了要保護革命的嬰兒,不能將滋養的,無益的,有害的食品都漫無區別的亂放在他前面。現在卻可以了,嬰兒已經長大,而且強壯,聰明起來,即使將鴉片或嗎啡給他看,也沒有什麼大危險,但不消說,一面也必須有先覺者來指示,說吸了就會上癮,而上癮之後,就成一個廢物,或者還是社會上的害蟲。

在事實上,我曾經見過蘇聯的Academia新譯新印的阿剌伯的《一千一夜》⑥,義大利的《十日談》⑦,還有西班牙的《吉訶德先生》⑧,英國的《魯濱孫漂流記》⑨;在報章上,則記載過在為托爾斯泰印選集,為歌德編全集——更完全的全集。倍爾德蘭不但是加特力教⑩的宣傳者,而且是王朝主義的代言人,但比起十九世紀初德意志布林喬亞{11}的文豪歌德來,那作品也不至於更加有害。所以我想,蘇聯來給他出一本選集,實在是很可能的。不過在這些書籍之前,想來一定有詳序,加以仔細的分析和正確的批評。

凡作者,和讀者因緣愈遠的,那作品就於讀者愈無害。古典的,反動的,觀念形態已經很不相同的作品,大抵即不能打動新的青年的心(但自然也要有正確的指示),倒反可以從中學學描寫的本領,作者的努力。恰如大塊的砒霜,欣賞之餘,所得的是知道它殺人的力量和結晶的模樣:藥物學和礦物學上的知識了。可怕的倒在用有限的砒霜,和在食物中間,使青年不知不覺的吞下去,例如似是而非的所謂“革命文學”,故作激烈的所謂“唯物史觀的批評”,就是這一類。這倒是應該防備的。

我是主張青年也可以看看“帝國主義者”的作品的,這就是古語的所謂“知己知彼”。青年為了要看虎狼,赤手空拳的跑到深山裡去固然是呆子,但因為虎狼可怕,連用鐵柵圍起來了的動物園裡也不敢去,卻也不能不說是一位可笑的愚人。有害的文學的鐵柵是什麼呢?批評家就是。

九月十一日。

補記:這一篇沒有能夠刊出。

九月十五日。(收入《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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