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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燈撕破夜幕,急促的停在豪宅門口,下人立刻上前開啟車門,迎出西裝革履的沉穩男人。
繫上西服的扣子,傅斯年大步上臺階,挺俊的眉頭緊蹙,語氣充滿怒意,“不是叫你們看著她!”肋
下人們大氣不敢出,跟著他,“先生……小姐說要去上音樂課,我們在外面等,結果她從後門逃走了……”
上臺階的男人停住,慢慢回過神,眯起冷厲的深眸,刀鋒一樣切割著面前找藉口的人。
被看的心虛,幾個人紛紛低下頭,“傅先生對不起,絕對沒有下次。”
傅斯年淡淡掃了幾個人一眼,轉頭往樓上走。
走到臥室門口,他把外套遞給傭人,挽起襯衣袖子,“心禮怎麼樣?”
傭人嘆息著搖搖頭,“還是鬧,哭個不停……”
他接過醒酒的湯,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走過一地狼藉到床邊,放下醒酒湯,他拉開被子,看著蜷縮在那裡抽噎的傅心禮,語氣冷硬,“起來,把湯喝了。”
傅心禮把被子拽回來蒙在頭上,哭著,“不用你管!”
扯掉被子丟開,傅斯年捏住她手腕,冷聲,“我叫你起來!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一個女孩子半夜喝的爛醉如泥,回家又哭又鬧,你是嫌別人笑話看的不夠是不是!”鑊
傅心禮坐起來,摔著枕頭哭,“看吧,誰愛看誰看!我本身就是個笑話,跑去唱歌傷風敗俗,你們不都這樣覺得!”
拿過一邊的毛巾,傅斯年皺著眉頭在她臉上擦了幾下,“你做喜歡的事情我從來沒阻攔過你,可是傅心禮,你現在要是自甘墮落,趁早滾出我的視線,我馬上安排你出國!”
“我不走!”傅心禮哭著摟住他的脖子,抽噎,“哥,你幫幫我……陌以翔真的要結婚了,他真的不回頭了……我說不唱歌也打動不了他了……”
傅斯年把她放回床上,扶著她雙肩,目光泛著清冽,“我問你,你是不甘心他沒等你,還是真的舍不下他?”
傅心禮哭著,“你別拿我當小孩,我清楚對他的感情……以前是仗著沒有對手,可是我沒想到……這次他真的變心了……哥,他被童曼書搶走了……我怎麼辦呢……”
傅斯年拿她也無奈,對待感情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現在無法挽回了才要後悔。
傅心禮一直哭的問他怎麼辦,煩的他頭疼,喂她喝了湯,他邊給她蓋被,邊淡淡的道,“你先想想清楚自己的心再說其他也不晚——陌以翔,他結不成婚,結了,也長不了。”
傅心禮救命稻草一樣拉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沒回答,拍拍她肩頭,“你有足夠的時間想清楚,要不要挽回,為什麼挽回——大哥告訴你,一切都來得及。所以,放心。”
傅心禮吸吸鼻子,她從來都把大哥當成神一樣,所以這一刻,她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心放回肚子裡,她重重點頭,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傅斯年關門出去,看看時間,會議趕回去也差不多結束了,走到視窗,他看著外面的夜色。
那女孩不相信愛情,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孤單又不快樂,那樣的心情,怎麼會有結婚的念頭?
有些想念她頑固又警惕的小臉了。負手,他淡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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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家。
躺在床上的男人燥熱的踢開被子,赤著的胸膛露在微涼的空氣裡。
聽他難受的哼著,童曼書慢慢的轉過頭,好半天,見他不像裝可憐,才站起來走到他旁邊去。
陌以翔眉頭緊皺,呼吸又沉又快,她摸了下他額頭,有點熱。
不想管他,她轉身把櫃子裡自己的隨身衣物和一些舊東西收拾了下,全家福撫摸了下,一起裝進了揹包。
天快要亮了,她抱著揹包發呆。
這樣就走了,她有些恍惚,那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到這裡來,又為什麼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童童……”床上的陌以翔喃喃的叫她,“別生氣,別走……”
她心頭壓著石頭一樣的沉悶,不停告訴自己別理他,聽到撲通一聲響,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
陌以翔從床上起來,沒站穩摔了個跟頭,額頭直接撞到了櫃子上。
看他倒在地上捂著腦袋,她攥了攥拳頭,放下揹包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