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臥室。
當天下午,牧師約翰·鄧找到索菲亞,說他想到西南臥室去住。“我不是要換房間,所以不需要搬行李,我只是想去住一晚,好打消大家對那間臥室的恐懼感。”索菲亞感激都來不及,當然不會反對。
“有理智的人一定不會相信什麼鬧鬼的傳聞。”索菲亞說。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信仰上帝的人也會相信有鬼?”牧師說。
這天晚上12點左右,牧師做完禱告後拿著油燈打算到西南角的臥室去。可非常奇怪,他穿過走廊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怎麼都無法靠近西南臥室。真不敢相信,前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可就是走不過去。他甚至可以看到月光從西南臥室裡透出來,還能看到床,但就是走不過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跟這股力量抗衡。可無濟於事,他根本無法衝破那道無形的牆。
牧師掙扎了約有半個小時,一直進不了房間。他已經無法再堅持原先的說法了,恐懼從他的每個毛孔裡散發出來。他想,會不會是遇到了魔鬼。雖然他是個牧師,可畢竟還年輕,這麼一想,他嚇得趕緊往自己房間跑。
第二天早上,牧師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索菲亞,還懇求她不要說出去,擔心不會再有人信上帝。
“索菲亞小姐,我無法解釋這一切。我只能說,那房間裡確實有種莫名的邪惡力量。我無法用信仰來解釋,也無法用科學來解釋。我根本控制不了那種力量。”
索菲亞聽牧師這麼說,心裡多少有點擔心,可她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房子沒有問題。“為了證明那房間沒問題,我晚上自己去睡。”索菲亞說。
牧師瞪大眼睛,說:“您確定要這麼做嗎?雖然我很敬佩您的勇氣,但這不一定是個明智的決定。”
“我已經決定了,晚上去那個房間睡覺。”索菲亞說這番話的時候,顯示出一股凜然正氣,威嚴十足。
索菲亞晚上告訴了阿曼達她的決定,阿曼達哭著央求她別去那個房間,可她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大概10點,索菲亞拿著燈進了西南臥室。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然後放下窗簾,鋪好床準備睡覺。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或者說,這些陳年舊事突然闖進了她的腦子。可奇怪的是,這些往事她一定不記得,因為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嫁給了一個窮小子,家族對她下了驅逐令,把她擋在了大門之外。索菲亞此時湧上的情感不是對母親的憐憫,而是厭惡。她好像小時候就開始厭惡母親,厭惡妹妹,甚至厭惡自己,她小時候並不記得這些。她開始對阿曼達和弗勞拉充滿了憎恨。可瞬間又有另一個念頭彷彿在告訴她,這些厭惡感和憎恨感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索菲亞用強大的意志告訴自己,她被鬼魂附體了。
這個鬼魂顯然不瞭解索菲亞,她是一個堅定勇敢且努力生活的女人。沒什麼能夠將她打敗,那種堅強的意志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強大到令人驚訝。越是在逆境之中,她的意志力越強大。很快,鬼魂似乎離開了索菲亞,她又能重新控制自己的意識了。
她還是不相信什麼超自然之說,她堅信自己是太累了。索菲亞走到鏡子前,放下自己盤著的長髮,準備睡覺。可她從鏡子裡看到的不是自己烏黑的頭髮,而是灰白的長髮;臉也不屬於她,而是屬於一個長滿褶皺的老人;眼睛也不是她的藍色眼睛,而是一對邪惡的黑色眼睛,深不見底;她的嘴唇變得乾癟,好像連牙都沒有了。鏡子裡的不是她,而是一個憤怒的老太婆。這個老太婆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姨媽哈利爾特。
索菲亞沒有再在房間裡多作停留,而是回到了她和阿曼達的房間。阿曼達緊張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索菲亞:“索菲亞,你怎麼了?”索菲亞一隻手拿著油燈,一隻手用手帕捂著臉。索菲亞沒有吭聲,只是緊緊捂著臉。
阿曼達幾乎要哭出來了:“怎麼了?臉受傷了?索菲亞,我去叫人。”
“不用了,阿曼達。”索菲亞取下手帕。
“怎麼回事?你的臉沒事啊,為什麼用手帕捂著臉?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你了啊。”
“我?”
“對啊,現在你不就站在我面前嗎?還能看到別人嗎?你以為我看到了什麼?”
阿曼達一臉的不相信。索菲亞接著說:“聽著,阿曼達,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你也不能問我。”
“我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