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的時候你只有5歲,你能清楚記得你母親原來的長相嗎?”
“記得不是很清楚。”
“那你憑什麼說現在這個女人不是你的母親呢?”
“憑眼睛。她雖然跟我母親一樣有一雙藍色的眼睛,跟照片上也很像,但我知道她不是我母親。我得承認,在她繼承了叔叔遺產後的那一天,露出的笑容的確跟我母親很像,連我一時間都難以分辨。但一看她的眼睛,我就能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我的母親。”
“你怎麼如此肯定呢?”
“小的時候,父母經常會跟我玩一個遊戲,嗯,說簡單點就是編故事,故事接龍,你應該知道。他們會一起編一些奇怪、荒唐的故事,就是為了哄我開心。為了能辨別他們說的故事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在哄我,我就看著他們的眼睛。眼睛是沒法撒謊的,我每次都能準確分辨出真假。我太熟悉他們的眼睛了,特別是我母親的,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好吧,克萊爾,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母親去紐約整容期間,你去探望過她嗎?”科斯塔問。
“沒有,只有我父親去過。父親說她在沒有完成手術前不見其他人,也包括我在內。本來父親是一個星期去看她一次的,但後來她拒絕了。這要看她的心情,如果她心情好,就會讓我父親去探望。醫生也跟我父親說,病人在此期間脾氣會變得古怪,最好多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
“克萊爾,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你母親,那麼你的父親也是同謀,你認為呢?”
“不,我父親才不是!”
“你瞧,自從你母親出車禍以來,你父親是她身邊唯一一個貼身又貼心的人,幾乎是形影不離。而且在她住院期間,也只有你父親一個人能接近她,還有比你父親更可疑的同謀嗎?”
“不,我父親不是同謀!反正她不是我母親。”克萊爾一臉倔強。
“你有她最近的照片嗎?出車禍後的。”
“沒有,誰會給那樣一張臉拍照呢?”克萊爾想了想,忽然睜大了雙眼,“醫院應該有,不是病人都要在手術前和手術後拍照嗎?這是病歷吧,甚至指紋都有。”
科斯塔看著克萊爾,真不覺得她才12歲:“或許。”
他把頭轉向露西姑媽,說:“如果我們介入這件事,對她會有幫助嗎?”
“我覺得有。我們試過了所有辦法,恐怕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臨走時,科斯塔對克萊爾說:“別急,孩子,調查這東西可是需要時間的,可我保證一定會查出真相。”
克萊爾無比激動地說:“或許我可以找到些指紋,到時候可以送來嗎?”
“當然,孩子,我很樂意你能提供線索。”科斯塔眼裡充滿了憐惜。
從警察局回家後,克萊爾便開始蒐集指紋。但是在父親的房子里根本找不到有用的指紋,因為所有傢俱和地板都被清潔工擦得一乾二淨。但她還是盡力拿些指紋去警察局,給專門負責指紋對比的凱勒警官看。克萊爾很自信地告訴凱勒,哪些東西是她真正的母親碰過的,哪些東西是假母親碰過的。可是經過提取,根本沒有有用的指紋,要麼是清潔工的,要麼是克萊爾自己的,要麼就是一些模糊到無法辨認的指紋。
克萊爾沒有放棄,她不斷拿新的指紋給凱勒,又不斷失望。有時候,她會拿著父母從旅行地寄來的明信片找凱勒,可依舊一無所獲。碰過明信片的人實在太多了,上面的指紋混亂不堪。
時間逐漸過去,克萊爾再也找不到什麼新的指紋。但她依然會去警察局,就像去鄰居家做客一樣,跟那裡的警察們聊天。警察表現出的熱情讓她感到溫暖,看到希望。
有一天,科斯塔局長打電話叫來了克萊爾,說他有證據可以證明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克萊爾到了警察局,科斯塔遞給她一沓照片。“這是從你母親整容的那家紐約醫院寄來的。他們不採集指紋,只拍照。每做一次手術,就會拍一張照片。你看,醫生證明了這個女人的外形跟你的母親一樣。這下你總該打消所有疑慮了吧?她就是你的母親,沒錯的。”
克萊爾把照片交給露西姑媽,一言不發。露西姑媽倒是挺激動,拿著照片不停地說:“是的,沒錯,是黛拉。克萊爾,你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克萊爾還是不說話,緊緊攥著手裡的一個信封。
等了許久,克萊爾把信封遞到科斯塔面前:“這是我今天收到的信,是她寫的,她說她想家了。我本來想把信給凱勒警官,好讓他提取出指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