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裡的指紋應該是清晰的。但我想,你現在不需要它了。”
“克萊爾,寶貝,你聽我說,那些證據都是鐵證,統統證明了她是你的母親。我們無能為力了。”
克萊爾徹底失望了,轉身朝門外走去,露西姑媽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兩天之後,克萊爾又接到了科斯塔的電話,讓她和姑媽到他辦公室聊一聊。
科斯塔先寒暄了幾句,然後清了清嗓子,顯得有些不自在。
“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克萊爾平靜地問。
“不算是,只是我看了你給我的那封信,然後有很多感觸。”科斯塔說完後轉向露西姑媽,說,“這是你侄女那天給我的信,我看了裡面的內容很感動。我想問,如果你侄女的懷疑沒錯呢?”
露西姑媽張大嘴巴,驚呼道:“不會吧?現在連克萊爾都承認她是母親了。”
“如果她不是黛拉,只是個替身。如果真正的黛拉已經死了呢?”
克萊爾睜大了眼睛:“我母親死了?”
“我只是做個假設。你送來的這封信上有清晰的指紋可採。過去這段日子,你跟著凱勒警官也學到了不少關於指紋的知識。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封信上的指紋採集下來送到華盛頓,就可以獲得許多資訊。同時你也應該知道,華盛頓會對哪些人的指紋記錄在案,一是政府工作人員,二是軍隊服役人員,三是犯罪分子。我把指紋寄給了華盛頓,那邊給了我一個答覆。”科斯塔嘆口氣,接著說,“如果我說這個指紋是屬於黛西·安布羅斯的,你會作何感想?”
露西姑媽驚得不知所措。
“黛西·安布羅斯就是在七年前那場車禍裡跟丈夫一起死了的年輕太太。我這麼說不準確,因為她沒有死,死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克萊爾。”
“這不可能,卡特不會……”露西姑媽想反駁,但科斯塔打斷了她的話。
“是的,卡特不會連自己的妻子都認錯,但有些狀況我們得連起來想一想。黛西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她活著。再說黛拉,如果她能活到六年後,也就是35歲的時候,就可以繼承她叔叔的一大筆遺產。也就是說,只要她活著,你的弟弟,卡特先生就會有不少收入進賬。”
“可是他不認識這個黛西,怎麼會跟她串通呢?”露西姑媽仍然難以相信。
“他有的是時間跟黛西溝通。在車禍後的幾個星期裡,黛西都在昏迷之中,守在她身邊的就只有卡特一個人。要知道黛西沒有親戚,她的丈夫又在車禍裡死了,沒人會追究她的真實身份。她清醒後,卡特完全有時間跟她串通好這一切。對於一個毀了容又死了丈夫的女人,對卡特提出的優厚條件一定會動心。卡特為什麼會大膽地選中她?因為她恰好和黛拉膚色相近,身高相近,甚至連眼睛都很相似。她容貌全毀,誰會懷疑她是假的?就算克萊爾始終懷疑,可她畢竟是個小女孩,誰會相信一個小女孩的話呢?”
“你的意思是從出車禍起,我母親就被掉包了,我母親已經死了?”克萊爾神情落寞。
“有這個可能。自從車禍之後,你是不是很少能跟母親四目相對?她要麼背對著你,要麼就躲在拉上窗簾的黑屋子裡?”
克萊爾點點頭,科斯塔繼續說:“從你5歲起,就一直是露西姑媽在照顧你,對嗎?你很少能跟她有什麼近距離接觸。”
“那我父親豈不是……”克萊爾不敢想。
“親愛的,醫院給的那些照片可能也是動過手腳的。在這個過程中,只有你的父親有機會辦到。”科斯塔重重出了口氣,“好了,我都說完了。現在這封信你打算怎麼處置?如果要我們著手全面調查的話,你的父親和假母親都會被起訴。當然,政府對這些初犯者很寬容,大概只需要坐幾年牢。”
克萊爾死死盯著桌上的那封信:“你從一個指紋就推出整個事情,就是這個指紋對嗎?”
科斯塔點點頭。
克萊爾忽然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信,把它撕得粉碎:“現在這些證據都沒有了。”
科斯塔淡定地說:“你知道警察辦事不會如此馬虎的,可能這封信已經有了複本,而且複本已經入檔,以防你哪天后悔。不過,”他嘆了口氣,如釋重負,“也許沒有複本,你把唯一可以揭穿真相的證據給撕毀了。”
克萊爾看著科斯塔,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纏著露西姑媽回家了。
一個星期後,克萊爾和露西姑媽在飛機場接機。克萊爾看著母親,眼睛裡流露出一些不安和猶豫。她勉強抱了抱母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