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起頭直視他的面具。
剛才在樓下看的不真切,這樣面對面,她才看清拓跋太子戴的銀色面具上有許多暗紋,這暗紋會隨著光線的變化泛出一道道水波一樣的紋路。
言錚心一動,這太子不簡單啊!這暗紋大有玄機!
“坐!”拓跋太子只微微頜首,看言錚聽話地坐在對面,才滿意地伸手拿過一個茶盅給她倒了盅茶。
“謝謝!”言錚雙手接了過來,莫名地覺得太子這舉動讓她有了種親切感。
“你和熙乾明一家現在住在白府?”太子拉家常似地問道。
言錚點點頭:“是!”
太子聲音很好聽,磁性帶了點喉音,很舒服。他的滄焰語也說的很好,不看他拓跋的背景,還以為是土生土長的滄焰人呢!
言錚忍不住問道:“殿下的滄焰語說的很好,我發現殿下身邊的幾個侍衛都會說滄焰語,難道是因為殿下特別喜歡滄焰語嗎?”
拓跋太子淡淡地說:“郜鑌和龍四本來就是滄焰人,至於我……我有個太傅是滄焰人,我聽了多年也會了!”
言錚不是很相信這理由,心下懷疑這拓跋太子有野心,一定是想吞併滄焰才刻苦學習滄焰語的。
“我剛才看見你額上有個字,能讓我再看看嗎?”拓跋太子忽然問道。
言錚一愣,本能地直視著太子的眼睛,卻在他眼中看不到好奇,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憐惜。
言錚接觸之下,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從進來到現在,太子和她說話都沒有一點架子,自稱也是‘我’……
這讓她多了一些好感,不在意地撩開劉海說:“看吧……”
太子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佔了她大半額頭的‘奴’字上,那字周圍參差不齊的傷痕讓他呼吸頓窒,緊緊地捏住了茶盅……
“啪”茶盅竟然被他捏碎了,門口的龍四聽到聲響跑進來看到他還緊緊地捏著碎茶盅,指間,血和茶水混著流了出來。
“殿下,你受傷了!”龍四跑過來想幫他處理傷口。
“出去”!太子怒喝了一聲,龍四轉向言錚,怒道:“你對太子說了什麼,怎麼讓他這麼生氣?你還不滾出去!”
“我是讓你出去!”太子又一聲怒喝。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言錚不相信拓跋言會無償的幫助自己,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她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
拓跋太子酒樓會見熙言錚的事不到一個時辰就傳到了皇宮裡,皇上趙罡聽到稟告後有些意外,這太子為何對熙言錚另眼相看呢?
“他們都說了什麼?”趙罡問道。
趙天瀾搖搖頭:“拓跋太子的侍衛防備很嚴,沒人能靠近他們,所以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麼!”
趙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一來就問熙言錚她母親是不是白夫人,難道是因為白夫人的關係才對熙言錚另眼相看的?”
趙罡沉吟了一會道:“不管為什麼,派人盯著熙言錚和拓跋太子,他們有什麼舉動都密切注視!不能疏忽!”
趙天瀾看了看趙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說來和親,父皇打算怎麼辦?”
趙罡膝下四子兩女,四公主過了年後就及笄了,六公主更小,今年才十二,要是拓跋太子要和親,趙罡只能把四公主嫁給他。
趙曉綹是趙罡的開心果,雖然平日任性了點,可是對趙罡太后都很孝順,趙罡哪捨得把她嫁那麼遠。
更何況,如今和拓跋氏的和平只是表面的,兩國遲早要交戰。一交戰,這和親的公主就是犧牲品,趙罡還沒那麼大方犧牲自己的女兒。
“父皇,要不就收個義女吧,先暫時安撫了拓跋太子再說!”趙天楚建議道。
“嗯,只能先這樣了!天瀾,讓你整理的名單弄出來了沒?”趙罡問道。
“弄好了,父皇請過目!”趙天瀾把一份名單呈到趙罡案前。
這是各大臣適婚千金的名單,趙罡掃了幾眼,看到熙言錚的名字也在裡面,就道:“熙言錚不行,這丫頭是匹難馴的野馬,把她許給拓跋太子,誰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事呢!”
趙天楚也道:“對,熙言錚不適合,拓跋太子本來就對她另眼相看,在沒弄清他的意圖之前,決不能把熙言錚給他!”
趙天瀾笑道:“三弟是想把熙言錚留給自己吧!我倒覺得熙言錚可以和親,父皇你想想,熙言錚的母親和外祖都死在拓跋的戰場上,於情於理,熙言錚都不可能和拓跋太子有什麼。她雖然是匹難馴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