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靠行鏢賺大錢了。”
彭無望揚了揚眉毛,臉上現出不解的神情。
李讀接著說:“你看,你是開鏢局的,你的行為應該從屬於鏢局。而你現在正在進行的也是保鏢的行為。如果你不要錢,也就是將自己的酬金定為零,那就壞了鏢行的規矩。你想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你護鏢不要錢,那麼都來找你託鏢,這可不就是讓其他鏢行的人統統餓死了?”
“我是敬重李先生才特例不收錢,至於別的人嘛,我……”彭無望艱難地思考著說。
“那就更不對,這是雙重標準,客人會認為你很不公允,那麼彭門鏢局就沒了信譽,沒有了信譽的鏢行是無人光顧的。到時候,你就是飛虎鏢局的千古罪人了。”李讀侃侃而談。
“這麼嚴重,這些我都沒想到。那麼,這次護鏢,我要收錢!”彭無望思索良久,連忙說。
“這就對了,看,這趟鏢是人鏢,護的是我李讀,憑我李讀的聲望,再加上此行的危險性,收我三萬兩銀子也不過分。至於訂金,就是一萬五千兩了。”李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交到彭無望手中,道:“拿著。我已經將我大部分的財產變賣,平價買進了這些南珠。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貨色,五十個加起來足有一萬五千兩。你先拿著。”
彭無望目瞪口呆地接過這一大袋南珠,不知說什麼好。
“剩下的部分,到了此行結束後,我再補齊。這樣,銀貨兩訖,互不賒欠,才是做生意的正途。你要行鏢,光靠血氣是沒用的,要多動腦筋,還要守規矩。”李讀搖頭晃腦地說。
彭無望茫然點了點頭,忽然道:“李先生,此行結束後,如果你沒什麼事兒,就到我們鏢局做司庫吧!怎樣?”
李讀身子一晃,差一點兒從馬上跌了下來。
當彭無望看到剛從雜貨鋪裡抱著各種各樣江南小兒玩具走出來的跋山河的時候,兩個人都怔住了。
“你是……”彭無望雖然見過他兩次,但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彭公子,你好。”跋山河一見到他,心中一緊,彭無望無意中散發出的驚人氣勢激引著他體內的真氣狂暴如沸,他幾乎要忍不住拔出腰畔的五尺馬刀。
“這位兄臺,我們已經見過幾次,可是我一直未曾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彭無望恭恭敬敬地一拱手,眼中不期然露出驚喜的神色。
“在下跋山河。”跋山河手忙腳亂地想要將抱在面前的玩意兒收到背後,但是一不小心將東西掉了一地。
彭無望和李讀立刻趕上前,幫他一樣一樣撿起來。
“跋兄,你有家小在附近嗎?”彭無望將一個精緻的布娃娃塞到跋山河的懷中,好奇地問。
“我,嘿……”跋山河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幾乎不知如何回答。
彭無望看他支吾以對,想起自己和他尚不算深交,連忙轉移了話頭,笑道:“噢,跋兄,讓我來介紹,這位就是江湖上聞名的巧手匠李讀。”說罷,用手一指李讀。
李讀雖然不知道跋山河是何許人,但是既然彭無望對他另眼相待,倒也誠心接納於他,微笑著說:“跋兄弟,幸會。”
跋山河點了點頭,道:“彭公子,此地巧遇實在有緣,可惜在下身有要事,就此告辭,他日相遇,後會有期。”
彭無望見他要走,連忙說:“跋兄且慢,在下有事相詢。”
跋山河只好收住想要拔腿飛奔的腳步,沉聲道:“什麼事?”
彭無望的臉微微一紅,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問一些關於貴上的事情。”
跋山河這才想起彭無望曾經不顧一切地向錦繡公主下聘,對自己的主子可以說是一見鍾情。想到彭無望的一番愣話,竟將機心巧智、言語鋒銳的錦繡公主嚇得落荒而逃,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不知道彭公子想要問些什麼?”
彭無望的臉上更加火熱,道:“不知道貴上平日性情如何?”
“啊?”跋山河嚇了一跳。
一旁的李讀白眼一翻,連退了好幾步,遠遠躲到了一旁,裝模作樣地在一個路邊攤東挑西撿。
彭無望撓了撓頭,仔細地組織了一下心裡的話,一口氣地問道:“不知道她心地如何?是否賢良淑德、溫柔孝順,抑或者只是徒有其表的蛇蠍女子?”
“混帳!”聽到彭無望此話,跋山河勃然大怒,道:“我主子乃是天下最仁善睿智的女子,也是我跋山河今生最崇敬的人,你如此說她,我要和你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