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夠在她身邊,我都不會計較。”
連鋒一擊掌,笑道:“這才像我認識的鄭絕塵。”
鄭絕塵苦笑一聲,道:“她在哪兒?”
“在內堂的臺階之上。”連鋒道。
第三章 多情空恨
“啟稟公主!青鳳堂被武林七公子率眾剿滅,青鳳堂主屠盡仁義堂滿門後下落不明。”一名剽悍的突厥高手伏地跪在錦繡公主面前,恭恭敬敬地說。
“蕭姑姑的下手還是如此狠辣,可惜對於青鳳堂的堂務實在太漫不經心了。”錦繡公主微微苦笑,喃喃地說。
“公主,蕭郡主如今身陷危局,不可不救。”跋山河站在錦繡身邊,俯身說道。
錦繡公主點了點頭,對面前的手下說:“你可有打聽到彭無望和方夢菁是否被殺?”
那突厥高手連忙道:“彭無望和青鳳堂主血戰一場,身受重傷,如今生死未卜。而青鳳堂主也被他擊退,未能夠殺死絞鳳同盟的主謀方夢菁。”
“竟有此事?”穩穩端坐的錦繡公主和站立在她兩旁的跋山河、可戰同聲道。
“那彭無望竟會這麼厲害?”可戰大聲道。
“不會,應該是發生了其他事情,令蕭姑姑不戰而退。”錦繡公主沉思著說:“現在蕭姑姑孤身一人,若被中原武林知道藏身之所,群起攻之,恐有性命危險。”
“蕭郡主在突厥深受愛戴,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跋山河再次說道。
錦繡公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山河不必憂慮,我絕不會棄蕭姑姑的性命而不顧。
現在方夢菁仍然在世,所以她很可能知道蕭姑姑每年必去的一個地方。我們只要通知一個人,他必會前去救她。“
夜色之中,錦繡公主來到自己的書房之中,點起案燭,從書櫥中拿出一疊厚厚的羊皮紙卷擺在書桌上,陷入沉思。
這些紙卷是一封封書信,每一封信上的文字都龍飛鳳舞、意興飛揚,令人感到一朝風起,這些文字就要乘風而去。
“月如如晤:今知汝雖名為越女宮弟子,實身為突厥人,吾心如死灰,狂歌呼嘯而行,留戀懸崖峭壁、湍急江河之地,只欲了此殘生。”
“然而吾思之良久,頓然而悟,汝與我生死相依,多番出生入死、互訴衷情,雖未有名分,然實已為共度此生之伴侶。吾心中唯汝而已,汝心中亦唯吾而已,漢人突厥人之恩怨,乃凡夫俗子庸人自擾之事,我們傾心相戀,又何必執著於民族之異。”
“今於華山玉女峰修廬一座。前有花樹數棵,涼亭一座,可於夏夜賞星;後有小棚,可飼雞鴨豬狗若干。汝當記三年前華山捨身崖之旅,我二人觀流星數顆,汝心悽悽,以為英人早喪,吾曰:流星華美,只為向善,不為報喪。汝喜極而涕,誓曰:他日在此建廬,相伴此生。如今房舍已起,雖非華美,但足舒適,願與汝在此西嶽之上,結為夫妻,不離不棄,相攜白首。”
錦繡公主眼中一陣潮熱,喟然嘆了一口氣,隨手翻閱,盡是一篇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情信。
“日思夜盼,無汝之隻言片語,不知汝在定襄城一向可好,可有何委屈不快?之前之事,不知汝意下如何?”
“前夜華山捨身崖上流星飛逝,心中悸動,不知汝可否安好,吾已決定孤身去定襄城一趟,望彼時可與汝共敘衷腸。”
“於定襄城數日,遠觀汝統馭千軍萬馬操練不休,難道汝仍然要率軍南侵?數次夜探府上,均被俗物打擾,與汝不得相見,實為憾事。今宋金剛私會詰厲,意欲借突厥兵力侵唐,我將入太原截殺汝族高手,可會怪我無情?”
如此凡數百餘封都是如此,直到最後一封,信上筆法悲憤蒼勁,彷彿胸中塊壘難平,可謂一字一淚。
“時至今日,業已十年五月零七天,未得汝半封書信。吾與汝當初分手倉促,令吾追悔莫及。若汝意當與吾絕,請賜吾慧劍一柄,盡斬情絲,從此不顧而去可也。”
“好一個情深如許的顧天涯!”錦繡公主輕抬素手,抹去臉上隱約的淚痕,將信重新收起,長長嘆了一口氣:“孃親,你真的好狠心,為了突厥人的大業,竟然扣下這一封封血淚泣成的情書,硬生生拆散了這一對傾心相戀的痴情戀人。這些年來,你夜夜都在遭受著良心的責怪,難怪日漸憔悴,最終早早辭世而去,只剩下你孤苦伶仃的女兒,繼續承受著這悲哀而無奈的命運。”
這時,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傳來。
“進來!”錦繡公主收斂起心神,靜靜地說。
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