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高俊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錦繡公主的身後,沉聲道:“公主!可是要找人使用?”
“蕭姑姑待你如何?”錦繡公主沉聲問道。
“蕭郡主對我父母有救命之恩,屬下日思夜想,意圖報答而不得,為此一直鬱郁。”跋山河朗聲道。
“嗯。”錦繡公主微微點點頭,道:“好。如今我要你將一包東西和一張紙條交到顧天涯的手上,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可敢去?”
“屬下願往。”跋山河大聲道,想了想又問:“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顧天涯?”
“黟山越女宮。”錦繡公主胸有成竹地說。
紅思雪已經在內堂臺階之上靜靜坐了一個時辰,而賈扁鵲仍然沒有出來。
她嘆了口氣,素手用力地擰著袖口,直到袖子上的布料深深地嵌進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之中,令她感到一陣陣疼痛。
可惜這些疼痛都無法消除她對彭無望的牽掛,這種蝕心刻骨的牽掛所帶來的痛楚,幾乎要將她的魂魄撕成了碎片。
“思雪!”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悠悠傳來,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沖鼻的酒氣。
紅思雪皺了皺眉頭,抬頭望去,卻看到鄭絕塵雙手各拿著一個銀質酒壺,關切而拘謹地站在她的面前。
紅思雪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端著酒壺的人就是曾經那麼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白馬公子。
“鄭兄?”紅思雪有些奇怪地說:“你這是……”
“思…思雪,我可以坐下嗎?”鄭絕塵看了看紅思雪身側的臺階,小心翼翼地問道。
紅思雪靜靜看著他,良久,才道:“鄭兄,我紅思雪喜歡何人,想必你已經清楚。你何苦委屈自己,待我如此?”
鄭絕塵的臉宛如塗上了一層丹砂,眼中一陣黯然,思忖良久,才緩緩說道:“喜歡何人,是由不得我選的。你喜歡彭無望,他可曾喜歡過你?你又為何戀棧不去?”
紅思雪的眼神一陣迷茫,彷彿陷入了沉思。
“你所能做的,不過是繼續守在他的身邊,希望有一天,天可憐見,他會對你改觀。”鄭絕塵苦笑了一聲:“這些我明白。因為我所能做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紅思雪眉頭一豎,似乎怒氣上湧,但是轉念一想,她也苦笑了一聲,素手一指一旁的臺階,柔聲道:“坐。”
鄭絕塵如奉綸音,誠惶誠恐地坐到了紅思雪身邊。
紅思雪從他的手裡拿過一壺美酒,仰頭直灌入喉,任憑几絲酒線沿著臉喉流到衣襟之上,酒滴對映著西落的夕陽,散發出桔黃色的暈光。鄭絕塵看在眼裡不禁呆住了。
“好酒!”紅思雪灑脫地用袖口擦乾嘴,雙手平端酒壺,朗聲道:“來,鄭兄,我敬你。”
鄭絕塵心中湧起一陣不可抑制的狂喜,眼中一陣潮熱,忙不迭地舉起酒壺,一飲而盡。
賈扁鵲走出內堂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月色如水,晚風幽咽。她疲倦的捶了捶因為持續運功而麻痺的雙肩,長長出了一口氣。
“賈姑娘,我大哥他怎麼樣?”紅思雪和鄭絕塵一起迎了上來。
“現在還不知道。”賈扁鵲嘆了口氣:“他的傷勢極為嚴重,六十多道新傷,雖然沒有致命,但是傷他的高手劍上劍氣驚人,令他傷及肺腑,醫治上又要花一番力氣。今夜我會在這裡通宵守候,如果他能夠醒來,則萬事大吉,否則,你們準備給他辦身後事吧!”她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紅思雪。
“啊!那麼,賈姑娘,我去找人辦些茶水伺候。”說完鄭絕塵轉身急急地走了。
“他是誰?”賈扁鵲好奇地問紅思雪。
紅思雪道:“他就是白馬公子鄭絕塵。”
賈扁鵲看著他的背影,奇道:“聽人說鄭絕塵無情傲慢,現在看了,一點兒也不像啊!”
紅思雪的臉微微一紅,道:“賈姑娘,我也想在這裡通宵守候,你有任何差遣,只管說就是了。”
賈扁鵲一笑:“也沒什麼需要做的,就看彭無望自己的造化了。”
第四章 脫劫如夢
此時的彭無望已經幡然醒轉。那是一種非常舒適而安詳的感覺,彷彿一個長年勞作的農夫終於在初冬的農閒時分裡睡足了整晚方才醒來。
彭無望只感到渾身上下酥麻舒暢,猶如泡在一盆溫暖的洗澡水之中。
緊接著,他感到了身上幾十處傷口傳來的麻癢酸楚的感覺。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那是傷口開始癒合結疤的跡象。
“這次傷口好得比以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