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死一般的沉寂在院落中冉冉升起,久久不散。
就在這時,彭無懼嘹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哥,你看是誰來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轉過頭,朝著門口望去,只見魏師傅和司徒婉兒在彭無懼的引領下,有說有笑的走進門來。
“開什麼玩笑?”彭無望大驚失色,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急道:“司徒姑娘、魏師傅,如今恆州風雲際會,形勢之兇險前所未見,你們還滯留在這裡做什麼?”
魏師傅呵呵大笑,道:“這一番,老夫可真的有些佩服這位司徒姑娘了。她為了演奏出真正撼動人心的琵琶樂曲,竟然決定留在這裡,感受一下真正沙場作戰的氣氛,以求得一絲靈感的啟發,真乃是世間少見的痴人。”
彭無望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勉強對司徒婉兒拱了拱手,顫聲道:“原來如此,彭某佩服。”
司徒婉兒噗嗤一笑,朝他微微萬福,以示回禮。
彭無望快走幾步,來到魏師傅身邊,小聲道:“司徒姑娘乃是樂痴,此事情有可原。可是,魏師傅,你乃老成持重之人,為何要和她一起發瘋?”
魏師傅仰天大笑,道:“總鏢頭,我比你痴長几歲而已,何時變成老成持重之輩?說到胸中熱血,我這老兒比你這半大小子也少不了一分。我留在此地,乃是為了替守城將士鑄打兵刃。想那些小老虎般的雄兵猛將,手裡拿著老夫鑄打的兵刃,可謂如虎添翼,還不將那些突厥狗種殺得落花流水!”
這番話說得在場的所有飛虎鏢眾一陣歡呼叫好。
彭無望苦笑一聲,低聲道:“魏師傅,該不會是你攛掇著司徒姑娘和你一起留下來的吧?”
魏師傅失笑道:“嘿嘿,話要這麼說,卻也沒錯。”話音剛落,他就開始伸長了腦袋,左右搜尋,嘴裡喃喃地說:“李讀先生現在何處?我現在可要和他好好聊聊,那一日他和我談起機關連珠弩的製造技巧,令我茅塞頓開。如今大敵當前,正是我們兩個老頭子發威的時候,機不可失啊!”
他這一說,所有人都想起了幾日以來愁眉不展,從不說一句話的李讀李先生來了。
“啊!你說李先生,”彭無望隨手一指一間客房,道:“李先生就在那裡落腳。自從幽州逃往至此,他老人家落落寡歡,對人對事俱不關心,情形很是奇怪。你和他既是知交,就由你去看看他,那是最好。”
“哈哈,這個老小子,莫不是被突厥狗兒嚇破了膽吧!”魏師傅打了個哈哈,快步向著李讀的房間走去。
看著他快速遠去的背影,彭無望苦笑一聲,轉過頭望向彭無懼,道:“既然這樣,四弟,給司徒姑娘安排一個房間,照顧周到些。”
彭無懼點頭稱是,引領著司徒婉兒朝客廳走去。
第五章 夜戰恆州
天崩地裂的喊殺聲同時從恆州城四面八方傳來,恆州城的靜寂彷彿一盞琉璃彩燈,被這突如其來的喧囂砸成了碎片。
巡夜的官兵縱騎馳騁在恆州城的大街小巷,高聲呼喝著:“突厥夜襲。”“突厥夜襲!”“拿起武器!”“快上城牆!”
“我們上北城!”大亂之下,彭無望側耳傾聽了一下動靜,發現北門的喊殺聲最是淒厲,當機立斷地大聲喝道。
飛虎鏢局鏢眾侯在春、彭無懼、厲嘯天、呂無憂、左連山,客卿鄭絕塵、紅思雪、連鋒、雷野長、蕭烈痕,在彭無望的率領下,紛紛跨上坐騎,縱馬朝著北門衝去。
恆州北門由河北故眾駐守,上千河北兵將在城頭之上和數百名黑衣突厥武士捨死忘生地激戰。
誰也不知這些鬼魅般的突厥黑衣戰士是如何趁著黑夜衝上城頭的,但是當他們在城牆上站穩腳跟,便有數之不盡的河北戰士慘呼著在他們的戰刀下頹然倒下。
“火焰教眾!”識得厲害的飛虎鏢局眾人想也不想,各舞兵刃,吶喊著衝向了那一片令人絕望的夜色。
衝在最前面的彭無望只一刀就將他碰到的第一個火焰教眾刺了個對穿,但是這個黑衣武士卻沒有立刻倒下,他獰笑著用雙手緊緊攥住彭無望的右手刀,讓它動不了分毫。在他的身畔,數個黑衣武士狂吼著撲上來,數把馬刀刮動著淒厲的風聲,朝著彭無望面門腰身上的各處要害瘋狂砍來。
彭無望怒哼一聲,左手一抹腰畔,左手刀光華一閃,行雲流水般的刀式乾淨俐落地將幾個火焰教眾的馬刀封在了外門。這時,攥住他右手刀的火焰教眾猛的探出頭,朝著他右手脈門狠狠地咬去。
彭無望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他的左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