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陰謀,那大男孩是個煽動分子,目的是分化馬戲團,讓我們自咬尾巴,他責怪我散播不成熟謠言,幾乎拉掉我的耳朵。於是我對他說:‘老兄,德比,我只是據實情直報,老兄,不必氣成這個樣子。昨天你認為我還不錯,現在何必對我大發脾氣。如果你不喜歡那個故事,那是你個人的事。’我不想再聽他嘮叨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這不是很不合邏輯嗎?這種可鄙的傢伙,喜怒無常,一忽兒冷,一忽兒熱,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傑利象個假裝在思考的學童用左手抓抓頭側。“‘好啦,’我說:‘算了。我會把這件事寫出來登在報紙上,不寫蘇聯人先到那兒的事,而是寫另一部分——樹林裡的齷齪工作這類無聊的東西。’我對他說:‘雖然馬戲團認為它不夠好,相信在報社還派得上用場。’後來他又碰了一次釘子,第二關,有個貓頭鷹打電話給報社老闆,不準‘那頭大狒狒’韋傑利寫易金明的故事,並給他一分正式的警告單:‘一切與化名為何傑克之易金明有關的進一步報導,都損及國家利益,必須嚴加禁止。’因此我又回去報導女子桌球隊的訊息了。乾杯吧!”
“那個時候你已經寫信給我了。”喬治提醒他。
韋傑利面紅耳赤。“很抱歉,”他說:“我受反仇視和猜疑,剛從外面回來,最好的朋友又不信任我了,不如找個陌生人。”他接著說:“那時我認為德比有點過分。我不該寫信的,對不對?那是犯規的。”在尷尬的表情中。他擠出個苦笑。“不久,我又聽說你被開除,更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你不會是獨個兒在進行調查吧,老兄?不會吧……”他沒有再問下去,不過他或許已知道答案了。
他們分手的時候,喬治輕輕地搭著他的胳臂。
“如果德比再和你聯絡,我認為最好不要告訴他我們今天見過面,他是個好人,但他老是以為別人連手反對他。”
“老兄,我不敢做那種好夢。”
“不過如果他真的在這幾天跟你聯絡,”喬治繼續說,聲音聽來好象漠不關心似的。“你甚至應該警告我,或許我可以幫你圓謊。我想起來了,不要打電話到我家,撥這個號碼。”
韋傑利突然匆忙起來,那個足球員的報導是不能再拖了,但當他接過喬治的名片時,卻奇怪而尷尬地避開喬治的目光,問道:“老兄,你沒在做什麼不對勁的事吧?”那笑容可真是難看。“族裡沒發生什麼大騷亂吧?”
喬治笑一笑,輕輕把一隻手搭在傑利寬大而微駝的肩膀上。
“隨時來聊聊。”韋傑利說。
“我會記住。”
“我一直以為打電話給報社的人是你。”
“不是我。”
“或許是葉普溪。”
“也是他。”
“隨時來聊聊,”韋傑利再說一遍。“對不起,你知道。代我問候安妮。”他猶疑不決了一陣子。
“傑利,有話就說吧。”喬治說。
“德比說了些有關她和彼爾的壞話。我叫他少廢話,沒那回事,對不對?”
“謝謝,傑利,再見。”
“我知道沒那回事。”傑利很高興地說,然後豎起一根當做是羽毛的手指。
第二十九章
那晚,喬治獨自一人在愛黎旅館的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於是再次拿起歐萊肯在孟德皚家裡交給他的卷宗來看。那是五十年代後期的檔案,當時的“馬戲團”象政府其它部門一樣,受到彼此競爭的壓力,不得不嚴加調查所有辦事人員的忠誠。大部分的調查所記錄的只不過是些日常工作和瑣事:電話截聽記錄、監視報告、跟研究員和朋友等人無數次會談記錄。但其中有項檔案卻象磁鐵一樣吸住了喬治,使他看完後還放不下手。那是封信,索引欄裡直接註明:“韓彼爾致範史維信件,一九三七年二月三日”。說得明確點,那是大學生韓彼爾寫給導師範史維的信,而範史維是“馬戲團”的情報員探子。彼爾在信上推薦年輕的裴傑岷,認為他是英國情報局應該吸收的新血液。該信有段歪歪斜斜的注,那無名作家寫著:“‘樂觀者’是上等階級的基督教俱樂部,會員大都是伊頓學院學生。範史維(曾獲英國榮譽勳章,見人事檔案某某號)是樂觀者俱樂部的創辦人,在那年,韓彼爾(檔案編號無數,可前後參照)是最出色的會員。韓彼爾的父親在世時,也是該俱樂部會員。‘樂觀者’的政治色彩極為保守去世多年的範史維是狂熱的‘帝國分子’,而樂觀者俱樂部是他個人為‘馬戲團’儲備人才的地方。”很奇怪,喬治仍隱約地記得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