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小說:梁書 作者:莫莫言

:“君後必貴,然終是何敗何耳”。及敬容為宰相,謂何姓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為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高祖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敬容請預聽,敕許之。又有敕聽朔望問訊。尋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敬容舊時賓客門生喧譁如昔,冀其複用。會稽謝鬱致書戒之曰:“草萊之人,聞諸道路,君侯已得瞻望朝夕,出入禁門,醉尉將不敢呵,灰然不無其漸,甚休,甚休!敢賀於前,又將吊也。昔流言裁作,公旦東奔;燕書始來,子孟不入。夫聖賢被虛過以自斥,未有嬰時釁而求親者也。且曝鰓之鱗,不念杯杓之水;雲霄之翼,豈顧籠樊之糧。何者?所託已盛也。昔君侯納言加首,鳴玉在腰,回豊貂以步文昌,聳高蟬而趨武帳,可謂盛矣。不以此時薦才拔士,少報聖主之恩;今卒如爰絲之說,受責見過,方復欲更窺朝廷,觖望萬分,竊不為左右取也。昔竇嬰、楊惲亦得罪明時,不能謝絕賓客,猶交黨援,卒無後福,終益前禍。僕之所吊,實在於斯。人人所以頗猶有踵君侯之門者,未必皆感惠懷仁,有灌夫、任安之義,乃戒翟公之大署,冀君侯之複用也。夫在思過之日,而挾複用之意,未可為智者說矣。君侯宜杜門念失,無有所通,築茅茨於鍾阜,聊優遊以卒歲,見可憐之意,著待終之情。復仲尼能改之言,惟子貢更也之譬,少戢言於眾口,微自救於竹帛,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如此,令明主聞知,尚有冀也。僕東皋鄙人,入穴幸無銜窶,恥天下之士不為執事道之,故披肝膽,示情素,君侯豈能鑑焉。”

太清元年,遷太子詹事,侍中如故。二年,侯景襲京師,敬容自府移家臺內。初,景於渦陽退敗,未得審實,傳者乃雲其將暴顯反,景身與眾並沒,朝廷以為憂。敬容尋見東宮,太宗謂曰:“淮北始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如所傳。”敬容對曰:“得景遂死,深是朝廷之福。”太宗失色,問其故。敬容曰:“景翻覆叛臣,終當亂國。”是年,太宗頻於玄圃自講《老》、《莊》二書,學士吳孜時寄詹事府,每日入聽。敬容謂孜曰:“昔晉代喪亂,頗由祖尚玄虛,胡賊殄覆中夏。今東宮復襲此,殆非人事,其將為戎乎?”俄而侯景難作,其言有徵也。三年正月,敬容卒於圍內,詔贈仁威將軍,本官並如故。

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飾,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子鸊,秘書丞,早卒。

陳吏部尚書姚察曰:魏正始及晉之中朝,時俗尚於玄虛,貴為放誕,尚書丞郎以上,簿領文案,不復經懷,皆成於令史。逮乎江左,此道彌扇,惟卞壼以臺閣之務,頗欲綜理,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閒暇,不乃勞乎?”宋世王敬弘身居端右,未嘗省牒,風流相尚,其流遂遠。望白署空,是稱清貴;恪勤匪懈,終滯鄙俗。是使朝經廢於上,職事隳於下。小人道長,抑此之由。嗚呼!傷風敗俗,曾莫之悟。永嘉不競,戎馬生郊,宜其然矣。何國禮之識治,見譏薄俗,惜哉!

列傳第三十二 硃異 賀琛

硃異,字彥和,吳郡錢唐人也。父巽,以義烈知名,官至齊江夏王參軍、吳平令。異年數歲,外祖顧歡撫之,謂異祖昭之曰:“此兒非常器,當成卿門戶。”年十餘歲,好群聚蒲博,頗為鄉黨所患。既長,乃折節從師,遍治《五經》,尤明《禮》、《易》,涉獵文史,兼通雜藝,博弈書算,皆其所長。年二十,詣都,尚書令沈約面試之,因戲異曰:“卿年少,何乃不廉?”異逡巡未達其旨。約乃曰:“天下唯有文義棋書,卿一時將去,可謂不廉也。”其年,上書言建康宜置獄司,比廷尉。敕付尚書詳議,從之。舊制,年二十五方得釋褐。時異適二十一,特敕擢為揚州議曹從事史。尋有詔求異能之士,《五經》博士明山賓表薦異曰:“竊見錢唐硃異,年時尚少,德備老成。在獨無散逸之想,處暗有對賓之色,器宇弘深,神表峰峻。金山萬丈,緣陟未登;玉海千尋,窺映不測。加以珪璋新琢,錦組初構,觸響鏗鏘,值採便發。觀其信行,非惟十室所稀,若使負重遙途,必有千里之用。”高祖召見,使說《孝經》、《周易》義,甚悅之,謂左右曰:“硃異實異。”後見明山賓,謂曰:“卿所舉殊得其人。”仍召異直西省,俄兼太學博士。其年,高祖自講《孝經》,使異執讀。遷尚書儀曹郎,入兼中書通事舍人,累遷鴻臚卿,太子右衛率,尋加員外常侍。

普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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