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小說:梁書 作者:莫莫言

“冠子嫁子”也。若謂小功之文言己可娶,大功之文不言己冠,故知身有大功,不得自行嘉禮,但得為子冠嫁。竊謂有服不行嘉禮,本為吉凶不可相干。子雖小功之末,可得行冠嫁,猶應須父得為其冠嫁。若父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是于吉凶禮無礙;吉凶禮無礙,豈不得自冠自嫁?若自冠自嫁於事有礙,則冠子嫁子寧獨可通?今許其冠子而塞其自冠,是琛之所惑也。

又令旨推“下殤小功不可娶婦,則降服大功亦不得為子冠嫁”。伏尋此旨,若謂降服大功不可冠子嫁子,則降服小功亦不可自冠自娶,是為凡厥降服大功小功皆不得冠娶矣。《記》文應雲降服則不可,寧得惟稱下殤?今不言降服,的舉下殤,實有其義。夫出嫁出後,或有再降,出後之身,於本姊妹降為大功;若是大夫服士,又以尊降,則成小功。其於冠嫁,義無以異。所以然者,出嫁則有受我,出後則有傳重,並欲薄於此而厚於彼,此服雖降,彼服則隆。昔實期親,雖再降猶依小功之禮,可冠可嫁。若夫期降大功,大功降為小功,止是一等,降殺有倫,服末嫁冠,故無有異。惟下殤之服,特明不娶之義者,蓋緣以幼稚之故。夭喪情深,既無受厚佗姓,又異傳重彼宗,嫌其年稚服輕,頓成殺略,故特明不娶,以示本重之恩。是以凡厥降服,冠嫁不殊;惟在下殤,乃明不娶。其義若此,則不得言大功之降服,皆不可冠嫁也。且《記》雲“下殤小功”,言下殤則不得通於中上,語小功則不得兼於大功。若實大小功降服皆不冠嫁,上中二殤亦不冠嫁者,《記》不得直雲“下殤小功則不可”。恐非文意。此又琛之所疑也。

遂從琛議。

遷員外散騎常侍。舊尚書南坐,無貂;貂自琛始也。頃之,遷御史中丞,參禮儀事如先。琛家產既豊,買主第為宅,為有司所奏,坐免官。俄復為尚書左丞,遷給事黃門侍郎,兼國子博士,未拜,改為通直散騎常侍,領尚書左丞,並參禮儀事。琛前後居職,凡郊廟諸儀,多所創定。每見高祖,與語常移晷刻,故省中為之語曰:“上殿不下有賀雅。”琛容止都雅,故時人呼之。遷散騎常侍,參禮儀如故。

是時,高祖任職者,皆緣飾奸諂,深害時政,琛遂啟陳事條封奏曰:

臣荷拔擢之恩,曾不能效一職;居獻納之任,又不能薦一言。竊聞“慈父不愛無益之子,明君不畜無益之臣”,臣所以當食廢飧,中宵而嘆息也。輒言時事,列之於後。非謂謀猷,寧雲啟沃。獨緘胸臆,不語妻子。辭無粉飾,削槁則焚。脫得聽覽,試加省鑑。如不允合,亮其戇愚。

其一事曰:今北邊稽服,戈甲解息,政是生聚教訓之時,而天下戶口減落,誠當今之急務。雖是處雕流,而關外彌甚,郡不堪州之控總,縣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擾,莫得治其政術,惟以應赴征斂為事。百姓不能堪命,各事流移,或依於大姓,或聚於屯封,蓋不獲已而竄亡,非樂之也。國家於關外賦稅蓋微,乃至年常租課,動致逋積,而民失安居,寧非牧守之過?東境戶口空虛,皆由使命繁數。夫犬不夜吠,故民得安居。今大邦大縣,舟舸銜命者,非惟十數;復窮幽之鄉,極遠之邑,亦皆必至。每有一使,屬所搔擾;況復煩擾積理,深為民害。駑困邑宰,則拱手聽其漁獵;桀黠長吏,又因之而為貪殘。縱有廉平,郡猶掣肘。故邑宰懷印,類無考績,細民棄業,流冗者多,雖年降復業之詔,屢下蠲賦之恩,而終不得反其居也。

其二事曰:聖主恤隱之心,納隍之念,聞之遐邇,至於翾飛蠕動,猶且度脫,況在兆庶。而州郡無恤民之志,故天下顒顒,惟注仰於一人,誠所謂“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鬼神,畏之如雷霆”。苟須應痛逗藥,豈可不治之哉?今天下宰守所以皆尚貪殘,罕有廉白者,良由風俗侈靡。使之然也。淫奢之弊,其事多端,粗舉二條,言其尤者。夫食方丈於前,所甘一味。今之燕喜,相競誇豪,積果如山嶽,列餚同綺繡,露臺之產,不周一燕之資,而賓主之間,裁取滿腹,未及下堂,已同臭腐。又歌姬儛女,本有品制,二八之錫,良待和戎。今畜妓之夫,無有等秩,雖復庶賤微人,皆盛姬姜,務在貪汙,爭飾羅綺。故為吏牧民者,競為剝削,雖致貲巨億,罷歸之日,不支數年,便已消散。蓋由宴醑所費,既破數家之產;歌謠之具,必俟千金之資。所費事等丘山,為歡止在俄頃。乃更追恨向所取之少,今所費之多。如復傅翼,增其搏噬,一何悖哉!其餘淫侈,著之凡百,習以成俗,日見滋甚,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邪!今誠宜嚴為禁制,道之以節儉,貶黜雕飾,糾奏浮華,使眾皆知,變其耳目,改其好惡。夫失節之嗟,亦民所自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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