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抱鎖出營,一溜風似的跑到盱眙,幸得保全性命。

拓跋仁進逼壽陽,南平王鑠登陴固守。魏主拓跋燾把豫州軍事,悉委永昌王仁,自率精騎趨徐州,直抵蕭城。前寫宋師出發,何等勢盛,此時乃反客為主,可見勝敗無常,令人心悸。蕭城距彭城只十餘里。彭城兵多糧少,江夏王義恭,恐不可守,即欲棄城南歸。沈慶之謂歷城多糧,擬奉二王及妃女,直趨歷城,留護軍蕭思話居守。長史何勳,與慶之異議。欲東奔鬱洲,由海道繞歸建康。獨沛郡太守張暢,聞二議齟齬不決,即入白義恭道:“歷城、鬱洲,萬不可往,亦萬不易往,試想城中乏食,百姓統有去志,但因關城嚴閉,欲去無從,若主帥一走,大眾俱潰,虜眾從後追來,難道尚能到歷城、鬱洲麼?今兵糧雖少,總還可支援旬月,哪有捨安就危,自尋死路?若二議必行,下官願先濺頸血,汙公馬蹄。”道言甫畢,武陵王駿亦入語道:“叔父統制全師,欲去欲留,非道民所敢幹預;道民系駿小字。惟道民本此城守吏,今若委鎮出奔,尚有何面目歸事朝廷?城存與存,城亡與亡,道民願依張太守言,效死勿去!”十一年南朝天子,是從此語得來。義恭乃止。

魏主燾到了彭城,就戲馬臺上,疊氈為屋,瞭望城中,見守兵行列整齊,器械精利,倒也不敢急攻。便遣尚書李孝伯至南門,饋義恭貂裘一襲,餉駿橐駝及騾各數頭,且傳語道:“魏主致意安北將軍,可暫出相見,我不過到此巡閱,無意攻城,何必勞苦將士,如此嚴守!”武陵王駿,曾受安北將軍職銜,恐魏主不懷好意,因遣張暢開門報使,與孝伯晤談道:“安北將軍武陵王,甚欲進見魏主,但人臣無外交,彼此相同,守備乃城主本務,何用多疑?”

孝伯返報魏主,魏主求酒及橘蔗,並借博具,由駿一一照給,魏主又餉氈及胡豉與九種鹽,乞假樂器。義恭仍遣張暢出答。暢一出城,城中守將,見魏尚書李孝伯,控騎前來,便拽起吊橋,闔住城門。孝伯復與暢接談,暢即傳命道:“我太尉江夏王,受任戎行,末齎樂具,因此妨命!”孝伯道:“這也沒甚關係,但君一出城,何故即閉門絕橋?”暢不待說畢,即介面道:“二王因魏主初到,營壘未立,將士多勞,城內有十萬精甲,恐挾怒出城,輕相陵踐,所以閉門阻止,不使輕戰。待魏主休息士馬,各下戰書,然後指定戰場,一決勝負。”頗有晉欒針整暇氣象。孝伯正要答詞,忽又由魏主遣人馳至,與暢相語道:“致意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我營,就使言不盡情,也好見我大小,知我老少,觀我為人,究竟如何?若諸佐皆不可遣,亦可使僮幹前來。”暢又答道:“魏主形狀才力,久已聞知,李尚書親自銜命,彼此已可盡言,故不復遣使了。”孝伯接入道:“王玄謨乃是庸才,南國何故誤用,以致奔敗?我軍入境七百里,主人竟不能一矢相遺,我想這偌大彭城,亦未必果能長守哩!”暢駁說道:“玄謨南土偏將,不過用作前驅,並非倚為心膂,只因大軍未至,河冰適合,玄謨乘夜還軍,入商要計,部兵不察,稍稍亂行,有甚麼大損呢?若魏軍入境七百里,無人相拒,這由我太尉神算,鎮軍秘謀,用兵有機,不便輕告。”虧他自圓其說。孝伯又易一詞道:“魏主原無意圍城,當率眾軍直趨瓜步,若一路順手,彭城何煩再攻?萬一不捷,這城亦非我所需,我當南飲江湖,聊解口渴呢!”暢微笑道:“去留悉聽彼便,不過北馬飲江,恐犯天忌;若果有此,可是沒有天道了!”這語說出,頓令孝伯出了一驚。看官道為何故?從前有一童謠雲:“虜馬飲江水,佛狸死卯年。”是年正歲次辛卯,孝伯亦聞此語,所以驚心。便語暢告別道:“君深自愛,相去數武,恨不握手!”暢接說道:“李尚書保重,他日中原蕩定,尚書原是漢人,來還我朝,相聚有日哩!”遂一揖而散。好算一位專對才。

次日,魏主督兵攻城,城上矢石雨下,擊傷魏兵多人。魏主遂移兵南下,使中書郎魯秀出廣陵,高涼王拓跋那出山陽,永昌王拓跋仁出橫江,所過城邑,無不殘破。江淮大震,建康戒嚴,宋主亟授臧質為輔國將軍,使統萬人救彭城。行至盱眙,聞魏兵已越淮南來,亟令偏將臧澄之、毛熙祚等,分屯東山及前浦,自在城南下營。哪知臧、毛兩壘,相繼敗沒,魏燕王拓跋譚,驅兵直進,來逼質營。質軍驚散,只剩得七百人,隨質奔盱眙城,所有輜重器械,悉數棄去。

盱眙太守沈璞,蒞任未久,卻繕城浚隍,儲財積穀,以及刀矛矢石,無不具備。當時僚屬猶疑他多事,及魏軍憑城,又勸璞奔還建康。璞奮然道:“我前此籌備守具,正為今日,若虜眾遠來,視我城小,不願來攻,也無庸多勞了。倘他肉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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