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教刑,怎奈江山可改,本性難移,到了繼承大統,內有太后、太妃管束,外有顧命大臣監製,心存畏憚,未敢縱逸。元徽二年冬季,行過冠禮,三加玄服,遂自命為成人,不受內外羈勒,時常出宮遊行。起初尚帶著儀衛,後來竟捨去車騎,但與嬖倖數人,微服遠遊,或出郊野,或入市廛。陳太妃每乘青犢車,隨蹤檢攝,究竟一介女流,管不住狂童馳騁。昱也惟恐太妃蹤跡,駕著輕驕,遠馳至數十里外,免得太妃追來。有時衛士奉太妃命,追蹤諫阻,反被昱任情呵斥,屢加手刃,所以衛士也不敢追尋,但在遠山瞻望,遙為保護。昱得恣意遊幸,且自知為李道兒所生,嘗自稱為李將軍,或稱李統。營署巷陌,無不往來,或夜宿客舍,或晝臥道旁,往往與販夫商婦,貿易為戲,就使被他揶揄,也是樂受如飴,一笑了事。直是一個無賴子。平生最多小智,如裁衣制帽等瑣事,過目即能,他如笙管簫笛,未嘗學吹,一經吹著,便覺聲韻悠揚,按腔合拍。

蹉跎蹉跎,倏過二年。荊襄都督沈攸之威望甚盛,蕭道成防他生變,特使張敬兒為雍州刺史,出鎮襄陽。世子賾出佐郢州,防備攸之。攸之未曾發難,京口卻先已起兵。原來建平王景素,時為南徐州刺史,他是文帝義隆孫,為故尚書令宣簡王弘長子。弘為文帝第七子,見前文。好文禮士,聲譽日隆。適宋主昱兇狂失德,朝野頗屬意景素,時有訛言。楊運長、阮佃夫等,貪輔幼主,不願立長,密唆防閤將軍王季符,誣訐景素反狀,俾便出討。蕭道成、袁粲窺破陰謀,替他解免,阻住出師,景素亦遣世子延齡,入都申理。楊、阮等還未肯幹休,削去景素徵北將軍職銜,景素始漸覺不平,陰與將軍黃回,羽林監垣祗祖通書,相約為變。

醞釀了好幾個月,忽由垣祗祖帶了數百人,奔至京口,說是京師亂作,臺城已潰,請即乘間發兵。景素信為真言,即據住京口,倉皇起事。楊、阮聞報,立遣黃回往討。蕭道成知回蓄異圖,特派將軍李安民為前驅,夜襲京口,一鼓破入,擒斬景素,所有叛黨,統共伏誅。

宋主昱因京口告平,驕恣益甚,無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去夕歸,令隨從各執鋌矛,遇有途人家畜,即命攢刺為戲,民間大恐,商販皆息,門戶晝閉,道無行人。有時昱居宮中,針椎鑿鋸,不離左右,侍臣稍稍忤意,便加屠剖,一日不殺,便愀然不樂。因此殿省憂惶,幾乎不保朝暮。

阮佃夫與直閤將軍申伯宗、朱幼等,陰謀廢立,擬俟昱出都射雉,矯太后命,召還隊仗,派人執昱,改立安成王準。事尚未發,為昱所聞,立率衛士拿住阮佃夫、朱幼,下獄勒斃。佃夫也有此日耶!申伯宗狼狽出走,中途被捕,立置重刑。或告散騎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長史沈勃,遊擊將軍孫超之,亦與佃夫同謀,昱復自往掩捕,執住杜幼文、孫超之,親加臠割,且笑且罵,語極穢鄙,不堪入耳。轉趨至沈勃家,勃正居喪在廬,驀見昱持刀突入,不由的怒氣上衝,便攘袂直前,手搏昱耳道:“汝罪逾桀紂,就要被人屠戮!”說到戮字,已由衛士一擁而進,把勃劈作兩段,昱又親解支體,並命將三家老幼,一體駢誅。十四歲的幼主,如此酷虐,史所未聞。杜幼文兄叔文,為長水校尉。即遣人把他捕至,命在玄武湖北岸,裸縛樹下,由昱跨馬執槊,馳將過去,用槊刺入叔文胸中,鉤出肝腸,嬉笑不止,衛士齊稱萬歲!

昱盡興還宮,偏遇皇太后宣召,勉強進去,聽了好幾句罵聲,無非說他殘虐無道,飭令速改,惹得昱滿腔懊悶,怏怏趨出。已而越想越恨,索性召入太醫,囑令煮藥,進鴆太后。左右諫止道:“若行此事,天子應作孝子,怎得出入自由!”昱爽然道:“說得有理。”乃叱退醫官,罷除前議。嗣是狎遊如故,偶至右衛翼輦營,見一女子矯小可憐,便即摟住,藉著營中便榻,雲雨起來。事畢以後,又令跨馬從遊,每日給數千錢,供她使用。

一日盛暑,竟掩入領軍府。蕭道成晝臥帳中,昱不許他人通報,悄悄的到了帳前,揭帳審視,見他袒胸露腹,臍大如鵠,不禁痴笑道:“好一個箭靶子!”這一語驚醒道成,張目瞧視,見是當今小皇帝,不勝驚異,慌忙起床整衣。昱搖手道:“不必不必,卿腹甚大,倒好試朕的箭法!”說著,即令左右擁著道成,叫他露腹直立,畫腹為的,自引弓作注射狀,道成忙用手版掩腹,且申說道:“老臣無罪!”旁由衛隊長王天恩進言道:“領軍腹大,原是一好射堋,但一箭便死,後來無從再射,不如用骲箭射腹,免致受傷!”是道成救星。昱依天恩言,即令他取過骲箭,搭上弓弦,喝一聲著,正中道成肚臍。當下投弓大笑道:“箭法何如?”天恩極口讚美,連稱陛下只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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