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惟徐孝嗣以文士起家,與人無忤,所以名位雖重,尚得久存。中郎將許準,為孝嗣陳說事機,勸行廢立。孝嗣謂以亂止亂,決無是理,必不得已行廢立事,亦須俟少主出遊,閉城集議,方可取決。準慮非良策,再加苦勸,無如孝嗣不從。沈文季自託老疾,不預朝權,從子昭略,已升任侍中,嘗語文季道:“叔父行年六十,官居僕射,欲以老疾求免,恐不可必得呢!”文季但付諸微笑,不答一詞。

過了月餘,有敕召文季叔侄,入華林省議事。文季登車,顧語家人道:“我此行恐不復返了!”及趨入華林省,見孝嗣亦奉召到來,兩人相見,正在疑議,未知所召何因。忽由茹法珍趨至,手持藥酒,宣敕賜三人死。昭略憤起,痛詈孝嗣道:“廢昏立明,古今令典,宰相無才,致有今日!”說至此,取酒飲訖,用甌擲孝嗣面道:“使作破面鬼!”言訖便僵臥地上,奄然就斃。文季亦飲藥而盡。孝嗣善飲,服至鬥餘,方得絕命。子演尚武康公主,況尚山陰公主,統皆坐誅。女為江夏王寶玄妃,亦勒令離婚。昭略弟昭光,聞難欲逃,因不忍別母,持母悲號,被收見殺。昭光兄子曇亮,已經逃脫,聞昭光死,且慟且嘆道:“家門屠滅,留我何為!”也絕吭自盡。

未免太迂。

嗣是同朝六貴,只剩太尉陳顯達一人,顯達為高、武舊將,當明帝鸞在位時,已恐得罪,深自貶抑,每出必乘敝車,隨從只十數人,非老即弱,嘗蒙明帝賜宴,酒酣起奏道:“臣年衰老,富貴已足,唯欠一枕,還乞陛下賜臣,令臣得安枕而死!”明帝失色道:“公已醉了,奈何出此語!”既而顯達又上書告老,仍不見許,及預受遺敕,出師攻魏,為魏所敗,狼狽奔還。見前回。御史中丞範岫,劾他喪師失律,應即免官,顯達亦請解職,寶卷獨優詔慰答,不肯罷免。尋且命顯達都督江州軍事,領江州刺史,仍守本官。顯達得了此詔,好似跳出陷坑,非常快慰。至朝中屢誅權貴,且有謠言傳出,謂將遣兵襲江州,顯達遂與長史庾弘遠,司馬徐虎龍計議,擬奉建安王寶夤為主,即日起兵。小子有詩嘆道:

尋陽一鼓起三軍,主德昏時亂自紛,

我有紫陽書法在,半歸臣子半歸君。

師期已定,又令庾弘遠等出名,致書朝貴,頗寫得淋漓痛快,可泣可歌。欲知書中詳情,容待下回錄敘。

…………………………

六貴同朝,人自畫敕,此最足以致亂,蕭衍之說韙矣。但平心論之,六人優劣,亦有不同。蕭遙光慫慂蕭鸞,殘害骨肉,其心最毒,其策最狡。江祏、江祀,密圖廢立,乃欲奉戴遙光,黨惡助虐,繩以國法,遙光固為罪首,二江其次焉者也。劉暄反覆靡常,亦不得為無罪。蕭坦之、徐孝嗣、沈文季三人,討平遙光,非特無辜,抑且有功。就令坦之恃功驕恣,而罪狀未明,烏得妄殺!孝嗣、文季,更無罪之可言。故遙光可誅,江祏、江祀可誅,劉暄亦可誅,坦之、孝嗣、文季,實無可誅之罪,誅之適見其誣枉耳!人徒謂寶卷濫殺大臣,因致亡亂,不知無罪者固不應誅,有罪者亦非真不可誅也。彼寶卷之亡國,猶在彼不在此焉。

第三十六回 江夏王通叛亡身 潘貴妃入宮專寵

卻說陳顯達決計起兵,將攻建康,先令長史庾弘遠、司馬徐虎龍,致書朝貴,大略說是:

諸公足下:我太祖高皇帝,睿哲自天,超人作聖,屬彼宋季,綱紀自紊,應禪從民,構此基業。世祖武皇帝,昭略通遠,克纂洪嗣,四關罷險,三河靜塵。鬱林、海陵,頓孤負荷。明帝英聖,紹建中興。至乎後主,行悖三才,琴橫由席,繡積麻筵,淫犯先宮,穢興閨闥,皇陛為市廛之所,雕房起戰爭之門,任非華尚,寵必寒廝。江僕射兄弟,忠言屢進,正諫繁興,覆族之誅,於斯而至。故乃犴噬之刑,四剽於海路,家門之釁,一起於中都。蕭、劉二領軍,擁升御座,共秉遺詔,宗戚之苦,諒不足談,渭陽之悲,何辜至此!徐司空累葉忠榮,清簡流世,匡翼之功未著,傾宗之罰已彰。沈僕射年在懸車,將念几杖,歡歌園藪,絕影朝門,忽招陵上之罰,何萬古之傷哉!遂使紫臺之路,絕廛紳之儔,纓組之閤,罷金張之胤。悲起蟬冕,為賤寵之服;嗚呼皇陛,列劫豎之坐。且天人同怨,乾象變錯,往者三州流血,今者五地自動,咎徵迭著,昏德未悛,此而未廢,孰不可興!諸公多先朝遺舊,志在名節,並列丹書,要同義舉。建安殿下,秀德衝遠,實允神器。昏明之舉,往聖留言,今忝役戎驅,亟請乞路,須京塵一靜,西迎大駕,歌舞太平,不亦佳哉!我太尉體道合聖,仗德修文,神武橫於七伐,雄略震於九綱,是乃仗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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