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小調一蹦一跳走開了。樓暄在後面喊我:“喂,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自然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師孃說過,我中毒的事情要絕對保密的。
我指著寒潭裡的月亮倒影,說:“看看那裡面有什麼?那就是我的名字。”
“桂花?”
要不是我的承受能力夠強,估計一口鮮血就噴出來了。我們的思維不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其實我是想告訴他,我叫嫦娥的。
“桂花?我還桃花呢!你怎麼不說我叫吳剛!”我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
樓暄笑得幾乎快斷氣了:“逗你玩的。水中是月亮的影子,那我就叫你月影吧,怎麼樣?”
我琢磨著月影總比桂花或者桃花來得好聽吧,於是點點頭:“隨便你吧。明天早上你在這裡等我,我把解寒石散的方法寫給你。”
可是沒有到第二天的早上,我們就再次見面了。
當天晚上我的毒發作,初時全身如烈火焚燒,彷彿很快就會被燒成灰燼似的。之前每每毒性發作,頂多也就是心口疼或者頭疼而已,斷然不會如此痛苦。我馬上便猜到,肯定是這寒石散惹的禍,雖然我服了解藥,但不能保證解藥亦或是寒石散的成分和我體內的毒發生了反應。我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不該意氣用事服了寒石散。我這柔弱的身子骨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真可謂是命途多舛。
一包寒石散引發的血案(下)
幽芷就住在我的隔壁,我每天晚上這般鬧騰她本來已經習慣了,但這一晚又是另一番景象。她推開我房門的時候,我一邊拼命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躺在地上打滾,企圖用地面上的冰涼來緩解體內的燥熱。
“白朮你怎麼了?”幽芷想扶我起來,她的手一碰到我的身子,立刻彈出了老遠,“怎麼回事,你的身子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
當時我真想對著她大吼一句:“你見過發燒發成這樣的嗎!”奈何我實在是騰不出這罵人的力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幽芷替我把了脈,喃喃自語:“是毒發了!可是身子怎麼會這麼燙……”
“發生什麼事了?”素女也衝了進來。
“她毒發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全身像火燒一樣。”
素女踢我把了脈,急道:“得趕緊讓她泡在寒潭裡面,不然身子會燒壞的。”
話音剛落,有人把我抱了起來。我道是幽芷或是素女,難受的同時不由納悶,這倆弱女子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半張開眼睛一看,透過面紗,出現在我面前的是樓暄帥氣的側臉,充滿陽剛之氣。我心裡著實不平衡了一番,老天忒不公平,怎麼能把一個男人生得這麼好看。
他抱著我一路狂奔,眼見倒映著月影的寒潭近在咫尺,我身上卻燒的更加痛苦。
“我們到了,你忍一忍。”
聲音尚在耳畔,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響,全身的熱氣瞬間便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涼的快感。
水漸漸沒過我的頭頂,我屏著呼吸,貪婪地享受著寒潭水所帶給我的陣陣涼意。等到身子不那麼難受了,我才意識到有人正抱著我,一分神,水便猛的往我鼻子裡嘴巴里灌進來。
水性極好的我若是溺水身亡,傳出去定會成為千年笑柄。我拼命往上游去,可是還沒來得及浮出水面,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的嘴唇,度了我一口氣。我當時腦子裡只想著要呼吸、呼吸,於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死命地將這能帶給我生命的氣息吸進嘴裡。
過了好久,我隱隱感覺到舌頭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壯著膽子舔了幾下,腦子裡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我一哆嗦,本能地就衝著這個軟軟的東西咬了下去。
“嘩啦——”
我被一股力氣帶出了水面,上了岸。這時我身上不那麼熱了,許是毒性已經過去。我伸手拭去眼睛周圍的水滴,樓暄模糊的影子便清楚了幾分。
面紗在水裡被沖掉了,我和他眼睛對眼睛相視了一會兒,忽然爆發出一陣尖叫:“啊——色狼——”
這聲音把岸邊的幽芷、素女以及一干小侍女全震住了。
我大聲朝著樓暄喊:“你這個色狼,趁人之危佔我便宜,卑鄙!”
樓暄一直捂著嘴沒說話,聽到我叫他色狼,怒氣陡然上升:“大小姐你將不講理啊?我怕你溺水,好心好意想度氣給你,可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居然咬了我一口,舌頭都差點被你咬下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