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4)

小說:小五義 作者:僻處自說

璃亭子,正北有座房子,是明三暗五,也是五層臺階。就由地下往上一躥,不走當中的隔扇,從西邊的隔扇躥將進去。蔣爺照樣上來,往東一歪身,把窗欞紙用手指戳了一個月牙口,往裡偷看,有個後虎座,東邊放著個單簾,西邊落地墨花牙子,雕刻冰乍梅的花朵,當中放一張桌子。桌子上擺列著兩三套缽盂淨水,黃紙硃筆,一個量天尺,珍珠算盤,一個天地盤擺在當中。有一張硬木羅圈椅,坐定一人,不問而知就是彭焰光。穿著一件古銅色的袍服,盤膝而坐。光頭挽發,別簪未戴帽,頭如雪,鬢如霜,面似少年,其內養可稱得起返老還童的。滿部的銀髯,閉目合睛,吸氣養神。蔣爺一瞅,就透著有些古怪。

雷英一跪,上邊說話是南方的口音,說:“吾兒起來,不在王府,幹什麼來了?”雷英說:“王爺派我上長沙府,聘請郭宗德。風聞著君山降了大宋,不知是真是假,請你老人家佔算佔算。果然是真,好作準備,也就不給他們供糧供餉了。如果要假,淨是一派訛言,亦未可知。”彭啟說:“這有何難?”隨即拿過憲書來一看,把天地盤一轉:“哎喲!不好!”又把天地盤一轉:“哎喲!哎喲!”連說“不好”,問雷英:“你把什麼人帶進來了?”雷英說:“就是孩兒一人進來。”說:“不能。外面有人,出去看了。”把蔣爺嚇的毛悚然,必有些妖術邪法,跑罷,不好;不走罷,不好。總是不走為是。

雷英出來,萬不信外頭有人,這院內沒人敢來。蔣爺過去要推隔扇,雷英說:“恩公打那裡來?”回答說:“遊花園來了。”雷英說:“這不是花園,你怎麼會走的這裡來了呢?”蔣爺說:“我拿腿走的這裡來的。”雷英說:“萬幸!萬幸!你真是好人就活了,不然輕者帶傷,重者得死。”蔣爺一聽,故裝渾身亂抖,顏色改變,說:“這還了得?你得救我!”雷英說:“打這頭一層臺階,你跳在底下去。”蔣爺說:“我跳不了那麼遠,我一蹬一蹬的下罷。”雷英說:“不行,那就摔死了。”蔣爺說:“我就那麼上來的。”雷英說:“不能。”蔣爺說:“你抱下我去罷。”雷英攙著一躥,奔到土地,說:“恩公別動;若動,死了我可不管。等我回來,再帶你出去。”蔣爺就在那裡蹲著。

雷英回到屋中,蔣爺復又上來,外面聽著說些什麼。彭啟問:“外面有人沒有?”

雷英說:“是蔣恩公。”又問:“蔣恩公是誰?”雷英說:“丹江口救過我天倫,此人叫似水。”彭啟把天地盤子一推,說:“唔呀!他是水,我是火;他人旺相,我本人休咎,我受他人剋制。我問你,是他近,是我近?要是他近,我早早的趨吉避凶;若是我近,把他生辰八字拿來,我自有道理。”雷英一聽,連連點頭說:“義父請放寬心,出去即將他生辰八字誆來。”說畢出去。蔣四爺聽真,暗自心中忖度:“好利害!如若誆了我的生辰八字,準死無疑。”仍又回在土地上蹲著。

雷英出來,同著蔣爺撲奔正南,到了屏風門,蔣爺要奔甬路,被雷英一把揪住說:“走不得!”同蔣爺上高臺。蔣爺裝著戰戰兢兢。雷英心中納悶:“這麼個不要緊的人,我義父值得要他性命?”說:“恩公走這個臺階,要走一三五,二層和四層走不得。”

其實蔣爺心中早暗暗記祝蔣爺說:“我來的時節一蹬一蹬的走的,那有那麼長腿哪。”

雷英說:“恩公記錯了,除非這麼來不成。”蔣爺說:“我害怕。”雷英說:“還是我攙著你,跟西邊小門裡,離門還有三路磚就不著走了,由此處得一下迸出門外。”

老雷振正在那裡尋找呢,遇見蔣爺說:“哎喲!我的恩公,你上那去來呀?”蔣爺說:“我遊花園去來。”雷英說:“不好,恩公上東院我義父那去來。”雷振說:“可了不得!你怎麼上那院去?那院可去不得,你怎麼進去的?”蔣爺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進去的,糊糊塗塗的就去了。”雷振說:“請來喝酒罷。”蔣爺到屋中落坐。

雷英說:“恩公自己少待,請我天倫說句話。”蔣爺明知是為生辰八字。“他若問我,明是六月內,我也說是臘月內;明是十五,我也說是初一。”自己縱身在窗欞裡頭,窺聽他們說些什麼。雷英就將他義父的言語,告訴他天倫一遍。雷振說:“不用去誆,我記得,連時辰我都知道,是六月二十三正子時。”蔣爺先前很有些害怕,難道說還說出生日來?他怎麼記的?而後來一聽,暗笑:“這個老頭子替我撒謊。”雷英一怔,說:“這不是你老人家生辰八字嗎?”雷振說:“可不是我的?要人家的不能。世間上恩將恩報,沒有恩將仇報的。只可拿著我的生辰八字,先把我害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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