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爺這才知道,北俠、智化等迎請大人去了;在豹花嶺虧了胡列救了他們性命;把雲中鶴也請出來。蔣爺說:“這下可好了,有人請大人去了。咱們大家出去救老柳去。”盧爺說:“那是總得去的。老柳是咱們請出來的,設若有性命之憂,對不起侄男弟婦。”胡掌櫃說:“你們幾位吩咐罷,要有用著我的地方,兵刃器械人們都有。”蔣爺說:“非兄臺還不行哪。”
正說之間,忽然打外面拿進兩個人來,地方那裡吩咐,叫給四大人跪下。蔣爺一瞧,原來是那船家:一個李洪,一個李有能。見了蔣四爺,苦苦求饒說:“我們有眼如蒙,實不知道是大人,我們身該萬死。”蔣爺說:“可恨你們與山賊勾串,不知害過有多少人,從實說來,饒恕於你。”李洪說:“回稟大人,我們要是與山賊勾串,為什麼山賊把我們煮了?”蔣爺說:“你們在船上嘀咕的是什麼?”李洪說:“這不是!我侄在這,所怨的是他,他貪圖著少走路程,一定要走黑水湖,我再三攔他不聽,我這條性命幾乎沒喪在他手內。”蔣爺翻眼想了想:“這個情理一點不錯。”隨說:“我們那個朋友呢?
生死怎樣?“李洪說:”如今作了大王了,若不是他老人家,我還不能得逃活命。這可是叫我出來攬賣買進黑水湖,不但不傷我們的人口船隻,要搶了坐船的客人,還分的我們二成帳。焉知道我剛一出黑水湖,他們就要僱船,將我誆下來,問明白了我們姓名,就把我綁起來。“原來蔣四爺同著莊致和往這麼來的時節,與地方說了幾句話,就是這個言語,叫地方找夥計在水面那裡看著,如要打黑水湖裡面出來船隻,問明白了,只要是李洪,就綁了他,故此才將他拿到。
蔣爺說:“這也是柳賢弟的主意,他必然知道我在外頭。咱們就給他個計上加計。”
莊致和說:“何為叫計上加計?”蔣爺說:“胡掌櫃的,你給我們找兩隻船來,我們這有一隻,一共三隻船。你讓你們十八村連莊會,聚點子人來,叫他們在外頭嚷,助我們一臂之力。給我藉口刀來,給我預備十幾條口袋,裡頭裝上虛攏物件,放在船頭作為是米麵。他們山上沒吃的,見了米麵必來劫奪,叫李洪就說載進米麵客來了,他必信以為真,那就好辦了。”李洪點頭。胡掌櫃的說:“我這就去約會人拿刀,預備口袋去。”
蔣爺說:“就手給借幾身買賣人的衣服來。”胡從善說:“有的是衣服,我一齊辦去。”
徐慶說:“這麼點事還用費那麼大事?咱們大家上山還不行?”蔣爺說:“三哥,你就別管了。”
胡從善去不多時,就把衣服取來,船隻也到,人也約會了,刀也拿來,口袋也裝在船上,把那些買賣人的衣服披在身上。把李洪、李有能解開,放了,叫他們拾奪船隻去。
李有能的衣服,一日一夜自己也就幹了。蔣爺衣服也幹,換上自己衣服。大家出來上船,有許多人,胡掌櫃的都給見了見,這就是十八村的會頭。見黑水湖外,黑糊糊一片,俱是十八莊的人在那裡嚷哪。大家上了船隻,直奔黑水湖。
本離黑水湖不遠,緊搖櫓,頭一隻船將進黑水湖口,李洪嚷:“山上大王聽真,今現有米麵客人進了黑水湖口了。”就聽東山頭一陣鑼鳴,把軟硬拘鉤扔將下來,搭住船隻,往裡就拉。那兩隻船也不用拘鉤搭,自己就進來了,也奔東山坡。頭一隻船一到,二隻、三隻一齊全到。船上人把衣服一甩,全都拉刀,“噗(口甬)噗(口甬)”跳下船來,“叱(口叉)磕(口叉)”亂砍嘍兵。嘍兵東西亂躥,早就報上山去。依著徐慶要往山上追,蔣爺把他攔祝不多一時,就聽見蟠蛇嶺上如同半懸空中打了個霹靂相似,山王大眾,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盧爺頭一個就躥上去了,擺刀就砍。就見吳源用雙刺往外一崩,“鏜啷”一聲,震的盧爺單臂疼痛,手心發燙,撒手扔刀。吳源單刺一跟,只聽見“嘣”的一聲,鮮血直躥。若問盧爺生死,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回 定計妝扮米麵客 故意假作大山王
〔西江月〕曰:幾見花開花謝,頻驚雲去雲來。誤人最是酒色財,氣更將人弄壞。看破紅塵世界,快快回轉頭來。一心積善卻非呆,樂得心無掛礙。
且說柳爺怎麼會作了大寨主,總論命不當絕。已然連船家捆好,搭在分贓庭頭裡,嘍兵坐鍋,已然要煮了。寨主說:“你我三四天的工夫,什麼也沒吃。今天連嘍兵,大家雖不能飽餐一頓,也到底吃點東西。”嘍兵大家歡喜,抱柴燒火。柳爺倒不恨寨主,恨的是蔣平,大聲嚷罵:“病夫澤長,我就是把你告在閻王殿前,我這條命斷送在你手裡了。”嘍兵過來將要動手,聽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