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奴婢就開始服太后了,每當陛下犯病時,太后就是哭。並且那時候蟒氏與梟氏,對太后又不好。太后做了皇后,依然有許多大臣,想廢去太后。這些年,太后不容易……哦,對了,太后還有一句話,要奴婢轉告陛下,本宮生你養你,為什麼半步不讓本宮?”
“陛下,恕奴婢斗膽說一句,太后這些年是不是為國家做了許多事?”
“是。”
“陛下當時年還幼,太上皇身體也不大好,你那時不但年幼,身體也不大好。若沒有太后支撐著這個龐大的帝國,替太上皇分憂解煩,這個國家會成為什麼樣子?”
“是。”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就象陛下仁愛聞名天下,然而為什麼在青海也使了一些霹靂手段?太后是做了一些事,但不做,又是什麼樣子?當今天下,從官員到百姓,又有幾人對太后理解?”
威不得不答了一句。
歷史上後來的武則天不管不問,但這些年,功還是大於過的。要麼就是殺王皇后與蕭淑妃,以及上官儀與李忠。可這數人不殺,武則天又何以立足?是不得不為但作為二聖之一,實際上國家大半政務的決策者,國家在平穩過渡,還是不易的。未必國家有多好,守成有多難,國家又是多災多難,武則天不能說沒有功勞的。
“陛下,你聰明智慧,特別是新事物,天下無人能及。別人一生想不出一條妙策,然而陛下,每年都能想出若干奇謀大略。為什麼不讓一讓?”
這能讓麼?
但話說到這份上,拒絕也不好的,李威沉了一下,答道:“李內你可以替我轉告母后,沒有什麼讓不讓的,母后是想治理好國家,我也是想治理好國家。又是親生的母子,為什麼不攜手合作?”
“陛下,這算是承諾?”
“你認為呢?”
“那麼奴婢告辭。”
“請慢走,”對這個老太監,李威沒有怎麼反感,只是忠於母親,但對自己並不惡,這與裴炎是不同的。一直將他送到宮殿口。
李首成回到上陽宮,將李威的話原封不動的稟報,武則天問道:“你認為弘兒是不是承諾?”
“大約是承諾吧。”李首成不確定地說道。這母子二人在玩心思,不然,也不會透過自己這個中間人,來回地傳話。但兩人的意圖,他是沒有本事猜測出來。
武則天沒有再說話。
讓大約兒子會讓的,可讓的有限度,這才是兒子的本義。
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想像的難以處理,兒子登基後,說了許多建議,大多還是不錯的,不過因為裴炎的掣肘,以及一些考慮,只是說了說,不敢立即去做。自己在上陽宮,當真不知道?
然而兒子強勢的上臺,強勢的登基,自己終是擔心。又用了對自己很有惡感的李義琰、裴行儉,作為心腹,越發擔心。作為自己抄襲了兒子這條創意本身,想處理起來並不難。關健就是糊名制,實施起來,肯定有好處的,只是自己實施落實,同樣有許多弊端。不要說自己,就是兒子馬上立即實施糊名制,都會引起爭議。
因此,可以將這個糊名制度忽視過去。只要先將軍務監與武舉確定起來,已是大功。
關健還是兒子的態度,讓她充滿了危機感,與許多不確定在沒有斷定兒子想法之前,所有軍國大政,她是不甘心徹底jiā出來的。還是抓在自己手中的好。
這是武則天自己的想法,李義琰卻是認為武則天戀權不放,發展下去,必然對皇帝不利。矛盾就在於此。
想了想,說道:“你去將幾個宰輔喊到宮中議事。”
“喏。”
一會兒,劉仁軌、裴炎、薛元超與崔知溫、魏玄同等幾位宰相帶到上陽宮。
讓幾人坐下來,武則天說道:“諸卿,本宮說的軍務監與武舉之事,籌辦如何?”
裴炎舉著牙笏答道:“啟稟天后,以微臣之見,軍務監是善政,然而事有主末之分,國家強大,主要還在內政。內安國則安,國安則民安,此乃國家主節。拓疆開土是末節,皇帝登基,也很少談及軍政,亦為此故。”
劉仁軌悶哼一聲。
裴炎的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在軍事上立下戰功,也未必是好大臣,治理國家,才是大臣之本。順帶著抹殺了劉仁軌的一些軍功。
裴炎也不會考慮劉仁軌的感受,反正是水火不融了。繼續說道:“所以臣以為軍務監規模不能過於龐大,每年徵收近百名將領培訓,以備不測。也是有別於兩監生員,國家輕重。更不可以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