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
山道難行,走了二里山路不到,天已大亮了。周圍的景觀清晰起來,但是陽光下卻讓人不住牙關發冷。聽熊德厚說,離傅羿的大營還有些路程,但是路旁的樹都是白光光的,沒有樹皮。再往上走了走,連草都不見了。不問可知,傅羿軍是靠什麼挺著的。
兵士們都吃樹皮草根了,五泉山居然還沒有丟……
“山上還有多少人?”我低聲問熊德厚。
熊德厚搖了搖頭:“說不好,估摸著只有三五百人。”
八千健勇,只有三五百了麼?
我心頭髮涼,正想著,上面下來一隊兵,兩人扛著單架,裡面躺著人。我讓過,乘機去看了一眼,是個兵士,不是傅羿。“傅將軍呢?”我問抬單架的兵士。
“回大人,傅將軍說了,只要還有一個兄弟沒下山,他就不能下山。”那兵士說話聲音裡滿是崇敬,對“傅將軍”三字充滿敬佩。
我點了點頭,看到那個兵士躺在單架上有氣無力地看著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抓住他的雙手,低聲道:“我明可名對不起你們……”還想繼續說,卻發現自己哽咽了,連連揮手讓人送他下去救治。
“明相,就在這裡等等吧,別上去了。”熊德厚道。
“去,上去,我得親自去接傅將軍。”我揮了揮如意,堅定道。
兵士們依命往上走去,一直到了傅羿的營區我才知道為什麼熊德厚說“太慘了”……我雙手緊緊抓住如意,恨不得把如意捏碎。還好是千年古玉,經得起我那點微不足道的握力。
營區裡停著一排屍體,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