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我也挑起一片牛肉,放在嘴裡嚼道。
“水西橋。”韋白笑道,引來周圍許多客人側目。
水西橋並非橋,乃是江南路蘇州府的名勝。聽說蘇州河水不能飲用,乃是稠稠的胭脂水,蓋因河上畫舫串聯數十里,夜夜春宵,日日笙歌。
“莫非太白兄要帶我飛去蘇州?”我笑道。
“西域小蘇州,陽關小水西。沒聽說過吧?為兄帶你去看看眼界。”韋白說著,又塞了兩塊牛肉。
三碟牛肉很快一掃而空。
韋白什麼都沒說就背起我下樓,又噔噔噔地跑上樓,搬了我的輪椅。
“多謝。”
“你我兄弟,客氣什麼?哦,我的劍。”韋白又跑了一趟,帶著一柄四尺長的古劍下來。
“太白兄也是劍客?”我好奇問道。
“哪裡,這柄劍乃是家師所傳,師門遺物,丟又丟不得,帶著還麻煩。”韋白笑著推我出了酒樓。
陽光刺眼,我不由用手擋了擋。
“還沒開門。”我看著高大的朱門,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有些害怕,並不是因為心疼金子,而是因為我見到女孩子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
“不怕,有我在。”韋白帶我繞過長長的圍牆,牆裡女子鶯鶯燕燕般的笑聲傳出牆外,逗得韋白走得更快。
“桑媽媽,是我。”韋白敲開了後門。
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婦人渾身珠光寶氣,俗不可耐,就是韋白稱的“桑媽媽”。
“我說韋相公,你怎麼又來了?老是賒帳也不是辦法吧。”桑媽媽語氣不善。
“金子在這兒。”我摸出身上最後的家當,“如何?”
桑媽媽瞬時變了副臉,笑著迎我們兩個進去。
韋白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
我也強擠出一絲笑容,這裡居然會有這麼多女孩,放肆地到處跑著,有些甚至只穿著薄紗。
“沒來過青樓?”韋白笑我,“莫非你還在室?”
我的臉燒得發燙,強道:“淫糜之所,非君子所之。”
“哈哈哈,君子?世之所謂君子,有多少不是披衛道之衣冠行禽獸之作為?你道此間女子下作嗎?她們才真是些性情中人,出世之蓮……”
“呵,又聞韋公子高論,羞煞小女子呢。”宛若蜜糖的聲音從門口飄來,我抬頭望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肌膚勝雪,眸若明星,紅唇皓齒微啟,果然是攝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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