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坐在榻上發呆的男女,則是被打回原形的受害者。一縷冷汗滑下聖棋的額際,而抱著被單坐在他身畔的玉琳小臉上也是一片慘白。今早,在他倆醒來時,他們先是對彼此過於靠近的臉龐呆視了許久,就在他們分開彼此緊抱在一塊的身軀,並且拉開一段距離坐起身後,這才發現另一個令他們霎時忘了宿醉頭疼,且讓他們醉飛至不知何處的元神,火速回歸至他們身上的嚴重問題。。低首看去,他們兩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德行,雖說玉琳的身上還穿了件內衫,但在她把它給攏上拉緊前,它可不具什麼遮蔽功用,而他呢,赤裸著上半身倒也罷了,最要命的是,他渾身上下竟脫得只剩一條穿得不太牢靠的褲子。昨幾個夜裡,他們……他們—…·到底是做過了沒有?
始終在他們腦海裡索繞不去,且具有相當嚴重性的問題,令呆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的男女,愈想愈是動作一致地斂緊了眉心。在屋內沉寂到一個頂點時,一直保持著不動姿勢的兩人,動作緩慢的望向對方,不約而同的紅暈,公平地一塊出現在他們的臉龐上,他們忙不迭地撇過頭去,但在輾想了一會後,他們又不死心的偷偷看向對方,接著,他們開始不自在地在對方的眼神下躲躲閃閃。“你……”奈不住這種氣氛的玉琳,才一出聲,正巧聖棋也撿在這時開口。“你……”欲言又止的他,在她的話音中斷時也馬上收口。
窗外啾啾的鳥鳴聲,成了靜到極點的房內唯一的聲響。
“你先說。”再也憋不住的玉琳,抬起一手恭請他發言。
“不,你先說。”相當禮讓的聖棋,將燙手山芋丟還給她。
“好吧,就是昨夜……”她張大了嘴,說了一半,又驀地止住。等了很久很久,遲遲等不到下文,屏息以待的聖棋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昨夜,然後呢?”
“這、這叫我怎麼問得出口?”臉蛋紅得會燙手的玉琳,兩手掩著頰,水亮的眼眸幾乎無法直視他。“反正……反正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就是了!”’“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但問題是……”眉心已成千千結的聖棋,苦惱地一手持著下頷,“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她有些愕然,“連你也不知道?”對於昨夜的記憶,她是徹徹底底沒半分印象,沒想到,竟然連他也……聖棋悽慘地扯動嘴角,“記得嗎?我也喝醉了。”早知道就不喝那個穿腸毒藥了,這下那玩意可把他給害慘了。“但你總記得些什麼吧?”焦心無比的玉琳,以不放棄的眸光望向素來就比她謹慎的他。“嗯………”沉思的尾音宛如黃河之水天上來,綿延不絕。
她開始慌了,“不然,總有一些感覺吧?”
“感覺這方面是要問你好嗎?問我哪會知道?”好笑又好氣的聖棋,半轉過身子一手指向她的鼻尖。“問我?我哪知道我該有什麼……”她不平地想抗議,但話沒說完,又因後頭那幾個字眼而尷尬得無法述盡全文。看她羞成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模樣,深遭她感染的聖棋,也難為情地以一掌掩著微微泛紅的臉皮,實是不知該拿眼下這等情況如何是好。過了許久,一模一樣的嘆息,不約而同地自他們口中逸出。
“受不了……”誰來幫幫他們吧。
靜下心來細想許久後,默契深厚的兩人,再次轉過頭凝視著彼此的眼眸。“我想,我們需要找個專家來為我們解惑。”這是他們一致的結論。
自從讓他們吞了小丸子,就一直在暗地裡監視他們的申屠令,此刻,正橫躺在窗外的樹上,在將房裡的男女反應與舉止皆看進眼裡後,他先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朝天翻了個白眼。“兩隻呆獸。”
————————————該說是有如芒刺在背,還是說有若魚刺硬卡在喉?總之,那根不知該歸類為什麼的“刺”,不但扎得令聖棋與玉琳頭疼,同時它帶來的後果,更是令他們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那根刺的名字,叫做房事問題,也稱閨房之事,最要命的是,他們都沒有這方面的臨床經驗以及解決之道。這事若是拿去請教凡人,別說什麼,首先他倆假扮夫妻的事就會見光。既不能求教熟人,更不能隨便拉個路人來問問那麼,他們也只好厚著麵皮,有請其他眾生來為他倆解惑。經過再三討論後,頭一個被他們找上的,不是別人,即是住在棲霞山上的同僚,門神鬱壘。在這日,打從進了同僚鬱壘的家門後,玉琳口中絮絮叨叨的抱怨就沒停過。她負氣地伸手推了聖棋一把,“都是你啦,什麼人不問,偏偏跑來問同僚?”嫌他們還不夠丟臉嗎?“難不成還真照你說的去問晴空?”聖棋眯著眼把話頂回去。“這種事問個和尚他哪會知道?”閨房之事,去問晴空?她是想叫晴空陪著他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