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更何況他剛才與萬千鈞纏鬥了一個時辰,此時強弩之末,哪裡還能應付風乘雲呢!
蘇良眉頭緊皺,手不由自主地摸著劍柄,卻又知道這種全憑真功夫,半點假也做不出來的決鬥,斷不是他可以幫得上忙的。
趙僅暗歎了一聲,暗中開始數數:“一,二,三……”
以他對容若本事的瞭解,只怕還數不到五十,容若不是氣力不足,跌下來,就是再不能保持身輕如燕的狀態,踩斷竹竿,出醜落敗了。
數到“三十二”的時侯,果然聽到一聲脆響,一根竹竿從中而斷。
趙僅嘆了口氣,定睛看時,卻是瞳目結舌。
踩斷竹竿的不是隻有三腳貓功夫的容若,而是輕功號稱楚國第五的風乘雲。
風乘雲果然輕功高明,一腳踩空,重心失調,那邊容若飛撩的身影已然逼到面前。
身在半空,逢此大變,步法一亂氣息一窒,換了別人,自要手忙腳亂,醜態百出,他卻能強提真氣,硬生生在半空中移位,身形微晃,橫撩兩丈,飄然落到池邊一處竹竿上,一足單立,衣袂飄然,直至此時,那半截斷開的竹竿,還在半空中,沒有落到池水裡呢!
而這時容若卻雙臂一振,像鳥兒般從竹竿上撩起,輕飄飄落到地上,看似輕輕鬆鬆點塵不驚,實際上他早累個半死,實在是一分鐘也撐不下去了。臉上卻還笑容滿面,拂了拂衣角,對著風乘雲一拱手:“承讓。”
風乘雲一怔,這才想起,與容若比的是輕功,他腳下的竹竿斷了,自然是他輸了,旁人看來,自是他輕功不足,腳下用力稍重,才弄斷了竹竿。實際上,以他的修為,就算再在竹子上飛撩一個時辰也不會出半點差錯,偏偏剛才,一落足到竹子上,還沒有用力,竹子就從中斷開了。
他心中懷疑是容若搞鬼,剛才在竹子上時,故意用內力震斷竹子,只等他一落足,就中陷阱。只是一來並無憑據,二來以剛才容若連挫藍夫人和萬千鈞的本事武功,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高手,會施這等無賴伎倆。
此刻容若已經一副勝利者的樣子,笑嘻嘻拱手說:“承讓”了,他再相爭,倒成了輸不起的無賴。心中一陣鬱悶,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沒辦法保持風度,一甩袖子,冷哼一聲,直接在竹竿上躍起來,成了繼藍夫人和萬千鈞之後,第三個因被莫名其妙打敗,不得不退出這一場搶師父之爭的人。
看到風乘雲悻悻然離開,容若萬分得意,在心中大大地佩服自己,把個扇子搖得越發瀟灑,回頭衝四周做個羅圈揖:“雕蟲小技,見笑,見笑。”
四周一片肅然,只有容若得意洋洋,故做謙虛的笑聲。
蕭遠哼了一聲,蕭遙挑挑眉頭,蘇良和趙僅不約而同做出不屑的表情。
容若視如不見,猶自滿面帶笑。
一直沉默靜觀的柳清揚忽的朗笑一聲,長身而起:“容公子果然人中翹楚,難得的少年英雄,老夫看了,竟也技癢起來。”
容若一怔:“柳前輩?”
柳清揚身份地位,與旁人不同,他的江湖地位、武功修為比明若離只高不低,就以蒼道盟的勢力財富而論,也在日月堂之上,根本不會來當明若離的徒弟,以求繼承日月堂。
與容若並無敵對關係,而且以他的身份、城府,怎會這般隨便對容若出手。
但同樣,以他的身份,一語既出,斷然不可更改。
四周眾人一起喝起彩來。
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微笑說:“請柳前輩大展身手。
看似暴發戶的有錢人拍著手:“好,我等眼福不小,竟可見到柳前輩出手。”
年輕的夫婦只是高聲叫好。
而柳非煙最是積極,扯著柳清揚就道:“爹,你要好好替我出氣,這人不是個好東西。”
柳清揚微笑著對容若一抱拳,徐徐上前數步:“請。”
這短短的時間裡,容若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多念頭。以柳清揚的身份,絕不可能會為了打壓他,不願意讓他成為明若離的徒弟而動手。只是在場諸人,論武功,論才智,論精明,只怕都以柳清揚為最,說不定剛才取勝的種種手段,早被柳清揚看出有鬼。
柳清揚實是為試自己真正身手才出手的。而以柳清揚在濟州的勢力、苦心經營的王國來看,絕不會輕易打傷自己這麼一個來歷不明,卻又有著深厚官府背景的人。
雖說柳清揚未必會傷自己,但是要在眾人面前落敗實在太丟人。容若本來的主意,就是做出莫測高深的樣子,在眾人前立威,打擊別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