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
“讓開。”
驚惶而憤怒的喝問,與冷靜簡捷的喝斥幾乎同時傳來。
衛王臉上變色,宋遠書淡淡一笑。
容若一皺眉:“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殿門已被強力撞開。
萬道陽光從外面照進來,立在殿前的人,明盔亮甲,眉目英挺,朗聲大笑。
“楚將陳逸飛,聞惡徒擾亂衛國王宮,特來助衛王平之。”他一邊說,一邊大步入內。
劍猶在鞘,弓未上弦,卻自有一股英風,逼人而來。端的英雄人物,令人心折。
衛王神色一陣慘然。
陳逸飛是楚國駐邊名將,駐地飛雪關左連衛國土地,右接秦國邊境。一方面威壓衛國,一方面防禦秦人,為人精細,兵法精熟,實是難得的名將。
這樣的人物,竟早已暗伏甲兵,藏於衛境,可見楚人只怕早有了吞衛之心,自己無論聽不聽秦國人的話,這一場劫難都是逃不掉的。
容若往外一看,陳逸飛身後,是好幾排精神抖擻、目光明亮、動作迅捷的軍士,而王宮的衛士們,早已被繳了兵刃,退至一旁,可見做主的再也不是衛王了。
他聳聳肩,鬆開手,放了衛王自由。
可是衛王大受打擊之下,失去容若一隻手的支撐,竟然差一點,直接滑落到地上了。
陳逸飛大步進殿,動作並不見有多快,可是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已到了容若身邊:“你就是膽敢脅持衛王陛下的強徒?當真膽大包天。來人,把他拿下。”
容若向天翻個白眼,暗中估摸著如果風振宇找準時機出手,自己能有幾成逃出去的機會。
可誰知隨著陳逸飛一聲喝,一群楚兵蜂擁而入,衝向容若。
混亂之中,陳逸飛聲音壓到只有容若一人可以聽得到,無比迅快地說:“末將奉攝政王之命,迎接公子。”
容若只一怔,便已失去利用輕功逃脫的機會,被一群士兵圍住了。
他心念電轉,放大嗓門:“沒關係,我想陳將軍只是想和我好好談一談,楚人在衛國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的問題,大家都是楚國人,不會有什麼大事,我很放心。陳將軍何必叫人來拿,我跟你去就是。”
這一聲叫完,容若心裡估算著風振宇聽了這話,多少也心中有數,不會貿然出手來救自己了。
這時,所有的軍士已經擁著容若往外走。
容若一方面聽陳逸飛一句話已經安心了,一方面也是不得不跟著往外走,最後倒也記得對已經臉色蒼白,不像活人的衛王笑著說一聲:“陛下,你不用太擔心,我看陳將軍純是一片熱心,來捉我這個冒犯王駕的人,不小心驚了陛下你的駕而已。”
也不知道衛王有沒有相信容若的話,因為容若自己已經被簇擁著,身不由己地往外去了。
容若幾乎被上百名楚軍圍著一路出了衛國王宮,宋遠書同樣也在保護之下離開王宮。
衛國王宮中的護衛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集結人馬與楚軍對抗,也未必敢於對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陳逸飛這名武將,倒比宋遠書那個文臣還知禮,臨行還對衛王拱了拱手:“外臣失儀,陛下受驚。外臣這就將此人帶回細審,口供容日後通報陛下。”
他也不再看驚疑不定的衛王,大聲傳令:“來啊!把這個人押回去。”
他自己也早就移步到了容若身邊,看似貼身押送,不過就容若的感覺更像貼身保護。
大家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往王宮外走,容若終究按撩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問:“陳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逸飛在軍士們整齊的步伐、故意的大喊掩護聲中,低且疾地道:“末將與宋大人,都得到攝政王密令,營救容若容公子,公子的畫像,我們也已見過了。”
容若仍然聽得頭昏腦脹,不知所以:“為什麼會讓你們這些邊關守將、駐外大使來救護我?”
“詳情不是末將所能瞭解的,末將只知道攝政王傳來的密信,說容公子是至尊至貴的人物,不惜一切代價也需要加以保衛。但是,其他諸國,也同樣不惜一切代價,必要擄走容公子。為了捉走公子,甚至不惜製造一起假死事件,讓人以為公子已經被害。但攝政王早已洞悉先機,為恐旁人情急,真的下手殺害公子,所以假做中計,讓那些人自以為得計,帶著公子從藏身之處出來。攝政王料到對方必會急於帶公子去往他們自己的國家,所以暗中已選好擄劫公子的人最有可能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