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悄悄佈置,外松內馳,務必盡一切可能找出他們,救出公子。所以末將雖處邊境,也一樣接獲命令。宋大人雖在衛國,也同樣身負密責,早就暗中派人四下打探,只是因為不能被人發覺,所以不敢查探得太過明顯……”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出了宮門。
宮門外又有許多人,向他們集合過來。
剛才在宮門前賣水果的小販、舞雜耍的戲班、逛街的閒人、拉車的苦力,全都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下,一手扯脫外面的裝飾衣物,露出裡面獨屬於楚國軍隊的鮮明衣甲,迅速向他們靠近,又組成一層護衛。
長街遠處,馬蹄聲響,軍士或牽或騎著加起來足有幾十匹的快馬,如飛而至。
陳逸飛低聲道:“我們仍在危境之中,先上馬,必須儘快離開衛國,回到楚境,進入飛雪關,才能安全。”
容若不用他催,已是自動自發,迅快無比地跳上馬去了,只是臨行前,深深望了衛國王宮一眼,又向四處張望了幾下,最終還是猜不出風振宇此時此刻到底在哪裡,只得做罷。
陳逸飛和宋遠書也各自上了馬。他們三人前後左右,有幾十匹馬護擁,四周又有數百軍士隨護,跟著快馬奔跑。
第三部 三國爭鋒 第十七集 飛雪邊城 第一章 美人一劍
容若苦笑一聲:“蘇姑娘,你來得好巧。”
“巧到可以繼續請你去做客嗎?”蘇俠舞輕輕一笑,一手仍掐著容若的脖子,一手閒閒把頭上鋼盔、身上甲冑脫下去。
陳逸飛從地上站起來,臉色有些蒼白,顯然被蘇俠舞暴起發難,打下馬去,傷得不輕。
但是他的目光卻銳利如劍,絲毫不被蘇俠舞絕世美麗的容顏所動,深深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是什麼人?竟然混入我軍之中?”
隨著他的喝問之聲,幾十騎人已是刀鋒出鞘,把蘇俠舞牢牢圓住。其他幾個跌下馬的將士也都翻身躍起,有人唇邊帶血,有人臉色慘白,但動作依然迅疾,隨眾佈陣,毫無遲滯。
森寒的殺氣瀰漫於天地之間,蘇俠舞卻還是淺笑嫣然:“各位大英雄大豪傑,好生威風,只會敗侮我這等柔弱小女子嗎?”
陳逸飛冷笑一聲:“好一個柔弱小女子。”
蘇俠舞笑道:“我只是想請容公子去我家做做客,想來陳將軍是不會反對的吧?”
陳逸飛冷冷道:“你若能破我鐵騎之陣,我自然想反對也不可能了。”
蘇俠舞但笑無語。
算起來,這些軍中將士的武功,可能遠遠比不上江湖人,可是一旦結出陣營,彼此呼應,其殺傷力卻遠比那些浪蕩隨性的江湖高手要強。真要帶著個人破圍而出,倒是頗辛苦之事。
不過蘇俠舞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她只是輕輕把扣著容若咽喉的手收緊,容若即刻面色慘白。
蘇俠舞笑盈盈道:“陳將軍看在容公子份上,想必不會過份為難我的,是嗎?”
陳逸飛眼中恨色一閃而過,臉色越發顯得有些慘厲的白。
蘇俠舞淡淡笑著,眉眼如畫,手卻還是不斷收緊,死亡的灰色很快爬上了容若的臉。
陳逸飛終於抬起手,揮了一揮,鐵騎像被刀劈開的洪流一般向兩邊閃去。
蘇俠舞盈盈地笑著,湊到容若耳旁,輕輕說:“你雖然聰明,不過,我不會再對你稍稍鬆手,不會再給你絲毫機會。看起來,這一回,你是非跟我去不可了。”
“未必。”清脆的聲音,如清風過耳,又似清泉擊石,但比聲音更快的卻是劍氣。
蘇俠舞聞得這一聲,立時面色一變,待要再挾制容若,已是不及。
那人先出聲示警,再一劍刺來,光明正大,但是因為她出劍太快,劍風比音波還快,聲未聞,劍已至。
那一劍之快,仿似可以追回千百年流逝的時光;那一劍之光,恰如足以照耀永恆的驕陽;那一劍之輕,便若遠山掠過冰雪的清風;那一劍之質,猶如包容萬物的天與地。
一劍既出,蘇俠舞先機巳失。
要逃命唯有在這一刻,全心全意全力向前掠去,她沒有一絲一毫時間可以做別的事,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回頭,來不及反擊,甚至來不及手上稍稍用力掐斷容若的脖子。
蘇俠舞當機立斷,立刻鬆手,全力前掠。這一掠,已用盡她所有的功力、心力、精力,一掠竟有十餘丈,方才落地。
才一落地,背後衣襟已是猛然裂出一道既深且長的口子,恰如劍痕,鮮血即刻湧了出來,轉眼已染透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