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
週一鳴問我:“那個……咱們怎麼試?試多久?要不要定個規矩方圓?”
這些細節的確要好好商量,我和他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商定以半年為期試戀愛。半年內,如果我們之間擦不出的火花,又或者有更適合自己的人選出現,那麼就和平分手,照樣做好朋友。
做週一鳴的女朋友,一開始和做他的好朋友沒啥區別。無論是我還是他,一時都還沒辦法那麼快進行角色轉換。他和我說話還是那麼嘻嘻哈哈,沒有一句甜言蜜語。而我也不會對他撒嬌使性或扮溫柔裝,在他面前我沒這個習慣。
田靜說我們這樣不行,得儘快把角色轉換過來,她建議我們來一次正式的約會,很有羅曼蒂克氣氛的那種,來幫助我們儘快適應新角色。
我深以為然,打電話對週一鳴說,他滿口答應:“浪漫的約會是吧,行,今天傍晚哥來接你下班,帶著你去浪漫一下。”
傍晚時分,週一鳴依約來接我。他開著一輛白色寶來車來的,說是為了晚上的浪漫約會專程找朋友借的。還說為了這個約會他又特意徵求了好些朋友的意見,綜合各方面建議才確定了一套最終方案。
我自是迫不及待地問:“啥方案?”
他十分神氣地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開著小車週一鳴直接就奔城外去了,出城後左拐右繞上了一條盤山公路,開到半山腰時有一座六角石亭,他停住車帶我走進石亭。
“哥帶你來看落日,怎麼樣?夠浪漫吧!”
山中觀落日,倒的確是很浪漫的場景。一輪夕陽又大又圓,紅似胭脂,在山嵐霧氣中慢慢地沉墜,絢麗無比的落幕。我還是頭一回看見這麼美的落日,不能不表揚他:“週一鳴,想不到你還挺有浪漫細胞的。”
他做謙虛狀:“哪裡哪裡,還不是多虧車友俱樂部的朋友們出謀獻策。這個地方我們以前單車出遊時來過,晚上在這兒看星星也很漂亮的,一顆顆又大又亮。咱們先看落日,看完落日我再帶你去附近一家土菜館吃飯,吃完飯再回來看星星,怎麼樣?”
聽起來很不錯,我自然不會反對。可是計劃雖好,奈何卻沒能實現。看完落日我和週一鳴準備回到車上時,他卻找不著車鑰匙了。把渾身上下的口袋都搜遍後,他猛地一拍腦袋,“糟了,車鑰匙鎖在車裡頭了。”
我聽了差點沒暈過去:“什麼?你怎麼這麼馬大哈呀!”
車鑰匙鎖在車子裡,人進不去,更沒辦法開車。只得打電話回城找開鎖公司,請他們趕緊派人來開鎖。我們這邊心急如焚,人家卻慢條斯理:“能派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且現在又是晚飯時間,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你們且耐心等等啊,我們一有人手就會盡快安排。”
這下可就慘了,原本是跑出來找浪漫的,結果成了找罪受。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天都黑透了,還沒有人來幫我們開鎖。
夏天的山裡天一黑蚊子就多得要命,可憐我白白嫩嫩正是它們垂涎三尺的好物件,不知多少蚊子纏著我不放,我簡直懷疑它們在呼朋喚友來我身上聚餐。縱然雙手不停地拍打,也還是被叮了好多口,胳膊上腿上全是疙疙瘩瘩的紅包——地道的“新蚊連啵”。週一鳴站在我身旁卻“毫髮無傷”,蚊子們對他絲毫不敢興趣。
我快氣死了:“週一鳴,你是不是存心帶我來喂蚊子的?”
他一臉無辜:“不是啊,其實我知道山裡蚊子多,還特意買了一瓶花露水預備著。不過……鎖車裡頭了。”
差不多七點半時,開鎖公司那邊打來電話說人已經派出來了,不過這一帶他沒來過,可能找起來會比較費事。
沒轍,我只能繼續捨身飼蚊,蚊子吃飽了,我餓了。為了減肥午餐我就只喝一點湯,早被消化系統消化得一乾二淨了,現在晚餐又遲遲沒有輸人,胃開始咕咕咕地提醒我它要補充能量。不是我不給它吃,可是我這會兒上哪兒找吃的去?
週一鳴也聽見了我的肚子在咕咕叫,萬分抱歉:“你餓了是吧?再忍忍,等開了鎖哥馬上帶你去吃飯。”
老天爺,我忍受的是雙重摺磨呀!身上癢得厲害,肚子餓得難受。度日如年地等了又等,開鎖公司的人總算開著一輛車姍姍來遲了。驗了身份證、工作證等相關證件後,他們開了鎖收了五十塊錢徑自離去。
週一鳴趕緊從後座上找出花露水給我搽,我一邊搽花露水一邊讓他快點開車:“我餓死了,我要吃飯。”
“我馬上帶你去吃,那家土菜館的土雞燜得好極了,我保證你吃得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