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麼,趕緊開車,我這會兒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進了土菜館週一鳴就一迭聲地叫點菜,菜一上桌我就埋頭猛吃,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實在太餓了。在土菜館敞開肚皮飽餐一頓後,肚皮撐得滾圓。我還意猶未盡地要了兩支甜筒冰淇凌,拿在手裡左一口又一口地啃。今天反正已經吃多了,乾脆就再多吃一點,減上肥後我都好久沒吃冰欺凌了,挺犯饞的。
吃飽喝足後開車返城。路上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肚子痛,腹痛如絞,額頭直冒冷汗。週一鳴有些慌神:“怎麼了?你不是生理毛病又來了吧?”
“不是,那個剛剛過去了。哎喲,怎麼一下子這麼痛啊!”
我疼痛難耐,週一鳴趕緊把車往最近的醫院開。半路上我還吐了一遭,土菜館裡那頓算是白吃了,全從胃裡倒了出來。開到醫院時,我因為疼痛與嘔吐的雙重不適,整個人軟得像麵條。週一鳴背起我救火似的往急診室趕,累得氣喘吁吁。
醫生一診斷:“急性胃炎,暴飲暴食了是吧?”
我有氣無力可憐兮兮地點頭,週一鳴在一旁囁囁懦懦地補充回答:“那個……晚飯沒趕在正點上,她餓過了頭就吃得猛了點、多了點。”
醫生訓我們:“越是餓過了頭就越是不能吃多吃猛,怎麼這點常識都沒有。”
說完,提筆刷刷開了一張藥單給週一鳴:“去交錢拿藥,然後上注射室裡打針去。”
一聽要打針我就犯怯:“我不打針,我最怕打針了,醫生我吃藥行不行?”
醫生不允:“不行,既要吃藥,也要打針。”
注射室裡,以為護士過來給我打靜脈點滴時,我很不放心地問:“你打針痛不痛啊?”
年輕的護士很謙遜:“我剛剛進醫院實習,打針還是會有點痛的。反正就那一下的事,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一聽不幹:“不行,我不要你打,換人換人。”
我怕轉頭把整個注射室裡的幾位護士掃視一遍,最後選中一位中年護士來替我打針。我想憑資歷經驗,她也應該打得比年輕護士要好。誰知她一針紮下來,我立馬叫成了一隻高音喇叭:“啊——”
中年護士替我打好點滴,慢悠悠地開口道:“我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護士,打針卻始終不是我的強項。只是你非選我打,我也沒辦法。”
護士走了好久我還在咬牙切齒:“上當受騙了,這個女人白當了這麼多年的護士,打個針像捅人似的,痛死我了。”
週一鳴還笑話我:“打個針又不是殺你,看你叫得那個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生命案了。你也是,平時膽子不小呀!怎麼就怕這個小小的針頭呢?”
“這有什麼,大明星成龍還是公認的英雄人物呢,拍動作電影都不用替身的,簡直玩命,可他照樣怕打針。”
“好好好,你有理。”
“當然我有理了。週一鳴,你還敢說我,今天要不是你我會到醫院來嗎?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都是哥害了你,哥對不起你,行了吧?”
週一鳴不跟我爭,我也就沒心情再跟他吵,我這一晚上可沒少受罪,渾身乏透了。打上針後沒一會兒就犯困。注射室裡是兩排座椅,四張床,分別供病症輕重不同的人掛靜脈點滴。四張床都已經被人佔了,我沒床睡,只能靠在週一鳴肩膀上睡。直到兩瓶藥水全部打完後,他才叫醒我:“睡公主,你快醒醒吧,本王子的肩膀都已經被你壓得沒知覺了。”
週一鳴把我送到家已經快夜裡十一點了。傍晚下班時,我還滿腦子玫瑰色彩地期待一場浪漫約會。結果,這個約會卻讓我受盡了罪。帶著一身蚊子叮咬的紅包,拎著一袋醫生開的藥丸藥片,像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傷員似的回來了。
週一鳴對此致以萬分抱歉,並保證改天一定好好彌補我。
7。
託週一鳴的“福”,我在家裡休了兩天病假。這兩天內為了照顧我可憐的胃,只能吃清淡的流質或半流質食物。石姨為此天天熬白粥給我喝,沒滋沒味的,喝得我愁眉苦臉。
週一鳴上班時抽空打電話來“問安”:“燕大小姐,胃好些沒有?”
我大聲嘆氣:“得什麼病也別得腸胃病,天天喝白粥,喝得我都快餓死了。”
“不是吧,有白粥喝還能餓死你。”
“那白粥管什麼用啊!稀的跟水似的,豬八戒這樣吃也會瘦成白骨精。”
“小胖妹,那你更應該多喝點白粥了,你不正好很想減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