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我回去找找看,我記得庫裡有不少留下的零散料子,放著也是丟了,我們可以多做些尿布,反正以後總要用的。”她跟郗道茂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雖名為姑嫂,其實早就情同姐妹了,根本不需要太過客氣,她給郗道茂零散的布料,郗道茂只會開心。
郗道茂喜道:“這最好不過了。”
崔氏搖頭道:“你們現在的孩子花樣多,我們那時候帶孩子可沒這麼多講究。”
郗道茂笑盈盈的說道:“要是沒有阿母跟我說了這麼多帶孩子的經驗,我也想不出這個法子。”
崔氏聽了大笑道:“你孩子,就會油嘴滑舌!”
眾人也跟著一起笑了,外頭觀主備好齋飯之後,在外頭說道:“老夫人,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吃齋飯了。”
崔氏道:“嗯,我們先吃齋飯吧,吃完了早點回去,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別讓阿平凍著了。”
郗道茂聽了,便吩咐丫鬟們將齋飯送上,在吃過齋飯後,眾人稍稍休息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觀主待郗王兩家人離開之後,轉身去了司馬道福的房裡。
夫妻夜話
“他們就說了這麼多?”司馬道福聽完觀主的回報之後,靜默了半晌,才開口問了一句。
“是的。”觀主垂目低聲說道,心中暗自思忖,當然不止這些,但她又不是傻子,為了她而得罪王郗兩家!
“你下去吧。”司馬道福的保母楊氏示意觀主下去,那觀主如蒙大赦,忙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見司馬道福舉起桌上的茶碗就往地上砸,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屑。桓家雖說勢大,但她既不是桓家的主母,也不是世子夫人,不過只是一個失寵的二夫人,憑什麼這麼張狂。反觀王夫人郗氏,每次來觀裡對她可都是客客氣氣的,這次小娘子的寄名禮,她的打賞也豐厚。
不過她也算是看出了,這郗氏夫人算是王郗兩家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寶貝了,不過生了一個女兒而已,哪值得郗超親自過來主持她的寄名儀式,又哪值得王羲之親自取名?反觀司馬氏來道觀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會稽王府偶爾會派人過來送點東西之外,從來不見桓家人來探問過她一句,當日桓濟送司馬氏過來的時候,她可沒聽他對司馬氏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告辭也是桓濟身邊的侍從說的。
回頭對司馬道福說道:“郡主,不過只是一封莫名其妙的信而已,沒頭沒腦的,連個名字都沒有註明,您不要太在意了,他們這是在挑撥您跟郎君夫妻感情呢!”楊氏苦口婆心的勸著,就怕司馬道福太過沖動,再跟桓濟起爭執。前幾天不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居然寫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說什麼郎君跟王夫人郗氏有私情,還說郎君還養了一個跟郗氏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侍妾!自打郡主見了這封信之後,不僅讓她派人去郎君的院子,連王家她也想派人進去探聽訊息。楊氏心裡忐忑,派人去郎君院子就算了,她可沒那個膽派人去王家,王獻之可是王家人,王家人就沒一個吃素的。
“無風不起浪,京城這麼多名門淑媛,怎麼別人都不說,就說郗道茂呢?”司馬道福冷冷的說道,她見楊氏一臉的焦急,冷笑道:“保母,你不用著急,我也不是傻子,這件事我自會判斷。”她嘴上說著,可心裡卻莫名的相信了那信上的話,畢竟桓濟跟郗道茂雖不稱不上青梅竹馬,但也從小就認識了,而且桓濟還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維護過郗道茂,甚至為了郗道茂跟自己吵架。
“那就好。”楊氏鬆了一口氣,其實那封信她心裡是不相信的,雖說士族間的男歡女愛是常事,但郎君自打成親後,待在建康的日子十個手指數的過來,一直常住幽州,而王氏夫妻一向恩愛,自成親後兩人就待在建康沒離開過,都不在一個地方,又怎麼來私情?再說王大人可是出名的美男子,這郗氏要找私情之人,就算不比王郎君好,也不會找比他差的吧?
“我讓你去打聽的訊息,你打聽了嗎?”司馬道福問道,她不在乎桓濟喜歡多少人,要多少個侍妾,但他絕對不可以喜歡郗道茂!
楊氏面露難色,“郎君將院子受得緊,奴婢人是安排進去了,但不過只是粗使僕婦而已,只能在外院花園裡拔草而已。”
“廢物!”司馬道福罵道,“讓你做點事,你就是這麼做的?”
楊氏忙跪下說道:“郡主息怒,奴婢現在再派人進去!”
司馬道福冷冷的說道:“不用了。”
“嗄?”楊氏抬頭疑惑的望著司馬道福。
司馬道福昂著下巴傲然說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