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個年輕的阿哥也紛紛起座向兄長敬酒,拼酒的,閒聊的,場面上觥籌交錯,漸漸地熱絡起來。
胸中自有一股難舒的壓抑,我便挑了頭,將一桌的格格都敬了遍。她們大都從小養在這深宮裡,況且皇家的公主歷來沒有皇子受重視,所以這些金枝玉葉們大都“食不言之”的規矩,並不敢過分造次,倒使得我覺得自己好象過分出了格。只好怏怏地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
忽地卻聽到一聲清越的聲音:“怎麼身邊少了一個人了,靖暉那小丫頭呢?”顯是在問德妃娘娘,雖輕緩平和,但此人一開口,那必定是全場都注視的焦點。便聽到德妃輕柔地答道:“是啊,臣妾疏忽了,那丫頭該是坐在格格們一起了!”德妃說完,迴轉過臉,衝著這方喚著我的名字:“靖暉!靖暉!”
“在!”我驀然起身,脫口而出。這一聲高應,全場頓然無聲。我佇立在一片探究的目光之中,強作鎮定地向主席望去。康熙展顏微笑著望向我,道:“這丫頭,怎麼窩在後面了,來,過來御前。”我一楞怔,席間已有淡淡的切語之聲,不用抬眼去窺視,就可以想象到眾人的各異的表情。我心裡掠過一絲譏笑,這一道道驚諤﹑妒慕﹑鄙夷的眸光中恐怕少不了那位指高氣昂的八福晉和溫婉賢淑的十三側福晉吧。
於是,不知是何種心理作祟。我抿然一笑,緩緩福了下身子,用極盡柔媚乖巧的聲音低低地答道:“是!靖暉遵旨!”芒刺在背卻挺直了腰板,揚了揚頭,頭一次